吕泽不知道哑巴是可怜之人,还是可恨之人。
他只知道三教九流各有各的活法,以貌取人是会吃大亏的。
“泽哥!”
抓饭上来,二人吃着。
吃到一半,谭耀文带着人浩浩荡荡的来了。
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
谭耀文满面红光,脖子上戴着金项链,身后跟着七八个小弟。
周围的行人看到他避之不及,两边的小商贩更是一口一个耀文哥,脸上带着献媚的笑容,甚至不敢奢望谭耀文能和他们打招呼。
“来了...”
吕泽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笑道:“耀文,你现在可是风光无限,远了不说,就说这条庙街,林林总总一两百家食肆,每天光是卫生费就得收多少钱,几万块有的吧?”
“泽哥,全靠你赏饭吃嘛。”
谭耀文赶紧给吕泽倒酒,乐呵呵的说道:“其实也没那么多,我占住庙街之后,按照3、2、1收钱。”
“大的摊位300,中型摊位200,小摊位100,老太婆摆地摊之类的干脆就不收了。”
“一天下来,大概一万出头吧,不过这笔钱有部分要上交,有部分要分给手下。”
“我就弄个辛苦钱,一天三五千就到头了。”
“不是吧,三五千还嫌少。”
吕泽一听就笑了:“这还是一个庙街,整个油麻地又得是多少?你小子,一年起码能捞几百万,还跟我哭穷,这顿饭你请吧。”
“我请,我请。”
谭耀文嘿嘿笑着,随后看到站在两旁的小弟,挥手道;“还愣着干什么,叫声泽哥,然后滚蛋,别打扰泽哥吃饭。”
“泽哥。”
小弟们叫了声人,然后在谭耀文的驱赶下四散而去。
吕泽将这一切收入眼底,喝着啤酒,小声说道:“你以前不喜欢带手下乱逛的,现在怎么了,出门带这么多人?”
谭耀文沉默少许,叹息道:“打进油麻地,怎么可能不得罪人,有人在黑市上挂了我的花红,有二十万港币,现在我去厕所都要带着四五个人。”
说完,谭耀文转开了话题:“泽哥,你和清清姐什么时候结婚啊,我还等着分喜糖吃呢。”
“结婚着什么急,不过年后可能会先定亲。”
吕泽没提让谭耀文参加订婚宴的事。
因为谭耀文身份特殊,他的订婚宴会来很多高级警官,这种场合谭耀文不适合出现。
这就是混黑的无奈。
赚得多,得罪人也多,还见不得光。
就拿谭耀文打入油麻地来说,谁不知道是他在背后支持的,可那些人敢来找他麻烦吗?
不敢,他们只敢对谭耀文下仇杀令。
谭耀文要是扛不住,挂掉了。
吕泽顶多再换一个人扶持,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损失。
是不是听起来很残酷。
事实也是如此,不管你跟的是哪个老板,归根结底,都改变不了你是白手套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