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安金贵大婚,十里八村的来了不少人,平日里安金贵为人忠厚老实,因而今日来得人格外多,吵吵闹闹的一直到人渐渐的散去,镇子上的人却一个赛一个的活跃,嚷着要闹洞房不肯走。
一片热闹之中,安小居喝了杯水,突然觉得有些头晕,心中疑惑着,难不成自己把酒当水喝了?正想着回屋子里去躺一会儿,还没走到屋门口,就突然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安莲花手疾眼快的在安小居摔倒之前扶住了她,嘴里叫着,“你个死孩子,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学人家喝酒!真是的!”
一边说着,一边眼睛四处瞟着,发现大家都在忙着闹洞房,没有人注意到她,安莲花便直接拖着安小居出了门。
偶有几个注意到安莲花的人,却也只以为是小孩子贪嘴喝醉了,被大人拉到一边去教训了。
却不知,门外早有一亮马车等在那里。
见到安莲花出来,马车旁边立刻冲出来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正是前些天与安莲花密谋之人,另外一个则是位膀大腰圆留着络腮胡的男人。络腮胡男人从安莲花手中接过安小居直接塞进了马车里。
安莲花心中忐忑,从见了男人之后,嘴巴就一刻没有停过,“快点快点,你们快点,幸好你们给的这药厉害,这死丫头才喝了一口就晕了,你们快把她带走,别被人看见了,对了,钱呢?”
安莲花伸手朝白衣男子要钱。
白衣男子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突然一把伸手抓住了安莲花的手,惹得安莲花猛地将手缩了回去,“你干什么?别闹,说好的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你可不能耍赖,五两银子,一份都不能少,快点把钱……啊!”
安莲花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就被白衣男子扯着胳膊拉进了怀里。
“呜呜……”安莲花想要挣扎,却突然嘴巴被一块破布给狠狠地塞了起来。
络腮胡男子粗犷有力的手臂勾住安莲花纤细的腰身,将她夹带着推~进了马车里,白衣男子随后上了马车,飞快地将车门关好。
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安莲花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马车已经赶出去很远了。
耳边还能听见家里面那些人闹洞房热热闹闹的声音,然而,安莲花的呜咽声,却根本没有人听见。
原本,这样一辆密封的严严实实的马车就光明正大的停在安家门前不远处,是挺引人注目的,可今日是安金贵大喜的日子,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有钱的人家,因而,大家反而也没有多想。
正是如此,才给了他们可趁之机。
夜色中,马车一路疾驰,很快就出了古伦镇,往一条狭小的山路上驶去。
“你们抓错人了,我要卖的是她,不是我自己,你们快了我!”出了镇子,到了人烟稀少之处,安莲花才终于被允许说话。
白衣男子阴阴地笑起来,他看着安莲花的目光,像是看一个傻子,嘴角依旧带着与安莲花初见时候的那种笑容,“没有错,单单她一个黄毛丫头,可值不了五两银子。”
安莲花这才意识到什么,她双手抱在胸前,“你、你什么意思?你从一开始就是想把我也卖掉?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骗人,你放了我,赶紧放了我!”
安莲花终于反应过来了,可惜为时已晚,她伸手就要去推马车的车门,却被白衣男子毫不怜惜的推了回去,后背与脑袋嘭地撞在马车上,撞得她眼冒金星。
“你给我老实点!”白衣男子终于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抓起安莲花的头发,扬手啪的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威胁道,“再敢乱喊乱叫,把你舌头割下来。”
安莲花彻底懵了,她明明是要卖了安小居的,明明现在她应该拿着五两银子美滋滋才对,为什么她会在马车上,还有挨打,还有可能被割了舌头,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见安莲花终于老实了,白衣男子冷哼一声,坐到了马车外面。
不知道沉睡了多久,安小居迷迷糊糊醒来时,就觉得整个身子都是又酸又痛的。
“小姑?这里是哪里?”
安小居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一辆行驶中的马车上,与她一起的还有发髻凌乱,脸颊红肿的安莲花,当即意识到事情不妙,她猛地一个翻身坐起,想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却发现马车竟然连个窗户都没有,完全是封闭的,她只能通过一个小缝隙看见外面的情况。
一棵棵树木从眼前倒退而去,眼前除了树就是山,再没有别的什么东西,能确定,她现在所处的地方,应该是某个山林之中,而对这里,安小居并不熟悉。
安莲花此刻正缩在一角哭得凄凄惨惨,安小居问,“小姑,你先别哭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是被绑架了吗?”
安小居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家里,她喝了一杯水,觉得头晕,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是怎么到了这里的,根本一点印象都没有。
安莲花抬头对着安小居呸了一口,“都怪你!都是你这个祸害害得,你怎么不去死?安小居,你为什么不去死?你到底还要拖累我到什么时候?你那个没良心的贱人娘都跑了,你爹也死了,你就是个没爹没娘的野种,你怎么不去死,你还要祸害我!!”
安莲花充满怨恨的目光瞪着安小居,开口就骂了一堆不堪入耳的话,却连一句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安小居皱了皱眉,她这个小姑是疯了吗?
行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