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居和安莲花在失踪了足足九天之后,终于平安归来,安金贵悬着的这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可听闻发生在安小居和安莲花身上的事,依旧叫安金贵难以释怀。
安小居早已和廉捕头商量好,就只说他们是被歹人劫持,及时被廉捕头救了,其他的事情,为了安莲花的名声着想,能不说的都没有说。可尽管如此,安莲花和安小居毕竟是失踪了足足九天的时间,足够那些喜欢嚼舌根的人脑补出一场大戏了。
自回到家里之后,安莲花终日闭门不出,日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哭,就算安小居什么都没有说,廉捕头也在替她隐瞒,可那些切切实实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却犹如一个噩梦挥之不去。
安小居在家中住了一个晚上,第二日,便与蓝致锦一起回去了,令安小居意外的是,廉捕头竟抛下公务,让人传话回衙门说自己有点私事要处理,便亲自送着安小居和蓝致锦一起走了。
“师父!”
见到的迎上去,却发现蓝大夫两边嘴角起了好几个大水泡,忙问道,“师父这是怎么了?”
蓝大夫先是将安小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确定她既没少胳膊也没少腿,而且精神头也不错,这才哼了一声,抬手点了下安小居的脑门,“你个死丫头,你跑哪儿去了,怎么连声招呼也不打,亏得我着急上火起了一嘴的泡。”
原来是担心她担心得。
“嘿嘿,我去历险了。”
“你这孩子,还不老实交代!”蓝大夫装出一副严厉的模样。
“蓝开,真的是你?”
站在安小居背后的廉捕头,突然开口,语气中压抑着激动之情。
蓝大夫抬头,这才注意到廉捕头。他的神色先是如同见到了一个普通的陌生人一般带着几分迷茫,很快,眸瞳突然放大,露出惊喜之色,他伸手指着廉捕头连点了几下,才终于喊出廉捕头的名字。
“你是、你是廉东?你不是去……你怎么在这?”
廉捕头上前一步,手搭在蓝大夫的肩上,“说来话长,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咱们叙叙?”
蓝大夫的目光下意识的转向蓝致锦,客气尴尬的笑着应下,“好啊,我们去下馆子,叫几个好酒好菜。”
说着,蓝大夫转过头对安小居和蓝致锦道,“你们两个好好看家,把这几天拉下的功课都给我补上,我回来要检查知道吗?”
想到有那么多生子要记要背,安小居立刻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垂下脑袋,“知道了。”
蓝大夫特意将两个孩子留在家里,带着廉捕头去了外面。
蓝致锦目送着二人离开,他们为何要特意避讳着自己,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回想上一世,此时的自己尚且什么都还不知道,更是从未想过蓝大夫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此时,一切真相都早已知晓的蓝致锦,自然什么都明白了。
“怎么回事?”蓝致锦突然开口问。
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安小居没听明白,“嗯?”
“你失踪的那几天,去了哪儿发生了什么?”蓝致锦转头看向安小居。
安小居刚要开口,蓝致锦便打断了她道,“别拿糊弄他们那套话糊弄我,如果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胳膊上的刀伤是怎么来的,还有你小姑,怎么会闭门不出终日在屋子里哭?”
安小居哑了声,移开目光避重就轻道,“就是遇见了两个坏人,都被亷伯抓起来了,反正现在已经没事了。”说着,安小居抬起自己受伤的手臂看了看,“好像也好得差不多了,对了,你的脚怎么样了?”
“怎么遇见的?”蓝致锦追问。
安莲花试图卖了安小居这件事,安小居虽然已经心知肚明,可她并没有跟任何人说,还嘱咐了廉捕头也不要声张,倒并非是她不介意,而是,她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安莲花被欺负,可隐约觉得事情大概是发生了,安莲花固然可恶,但如今若是再给她添上一条拐卖亲侄女的罪名,她这一辈子,怕是就真的毁了。
看蓝致锦的样子,似乎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安小居心里开始盘算着该怎么圆这个慌。
蓝致锦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犹如在审视一个犯人一般盯着安小居,叫安小居莫名的心虚起来,他在等着安小居说话,等着她如实招来。
可被人劫持,差点被卖去ji院这种事,在这个对女人如此苛刻的古代来说,安小居怎么敢说出口。
“先别说我了,反正我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回来了,倒是你,你认识廉捕头吗?(看书-就)我看着他好像见到你挺惊喜的,你和他什么关系?”安小居不想说自己的事,便将话题转移到蓝遥之的身上。
“你看出什么来了?”蓝致锦有些吃惊。
“廉捕头见到你的时候,又是问你住处又是问你爹娘的,平时可没见你这么乖巧地一一回答,而且,你看廉捕头的目光,和看别人不一样,好像……就好像是见了个久违的老朋友。”
蓝致锦葡萄般漆黑的眸子闪过一抹危险,他身怀血海深仇重生而来,最忌讳的就是被人猜出自己的心思,可眼前这个小丫头片子,竟轻而易举的单从他与亷伯的初次见面就看出这么多东西,令他隐隐有种不安感。
“没有。”蓝致锦否认。
原本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安小居自以为蓝致锦对她已不再像之前那般看不惯,可就在刚刚那一瞬,她忽然又一次感觉到了后脊一凉。蓝致锦这个熊孩子果然还是个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