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话的意思,我不懂……”蒋梓兰挠挠头,一脸的迷茫。
“这云浠特意在众人面前提及自己的想法,其实并不是想真的想自己从家里带膳食来学堂,反而是想通过这方式告诉我们,他希望和我们许诚侯府井水不犯河水。”林郁摆摆手示意周围的仆人们都远远跟着,自己也压低了声音,仔细地给蒋梓兰分析。
“无论在官场上、还是在职场上,越是敢把事情拿到明面上来说的人,其实最是聪明。这云浠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将自己的担忧说出来,就会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会对这件事情提高警惕。如果将来哪一日这件事情发生了,那么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都会第一个怀疑我们。”
“所以这云浠这般说话,若是我们没有这个想法自然是最好,如若我们有这个想法,此刻因为这件事情,也不好发作,甚至……因为怕遭到怀疑,还会格外注意保护他!”蒋梓兰听了林郁的分析,渐渐找到了方向,很快就明白过来了,“这么看来,这个云浠其实是个聪明的!”
“没错,如果真的如你们之前所说,这孩子在府中度日艰难,那他会养成这种谨小慎微的性格,就完全说得通了。”林郁说到这里,忍不住心下叹气。听说这长觉长公主出事被关起来之后,儿子儿媳都没有为她求情的行动,甚至还和圣上表示,会仔细地看管住她。想来她平日里在府中也是耀武扬威的状态,惹得众人不满吧……
“好了,我得先去休息一下了,今天下午的班会,我可是要装威严的,,现在不休息一下一会儿气势不够了可就露怯了。你也去休息休息吧。”
“是,母亲我先送您回房,然后就下去休息。”蒋梓兰憨厚地笑了笑,上前扶住了林郁的胳膊,两人慢慢朝着主屋走去。
另一边,孩子们也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六皇子一行三人,也被青芯带到了给他们准备的休息室中。这房间是由一个大房间临时隔成的三个房间,本来一开始,明琼的意思是要不要再另外腾出三间客房来给新学生入住。但林郁觉得一时间也搞不好,不如就先将就一下。
“圣上说话不算话,临时塞人进来,哪里能指望我们什么都准备得妥妥贴贴,这不是做梦呢嘛?”回想起林郁当时说这话时候气冲冲的样子,青芯强忍着才没笑出声。
“六皇子,两位公子,这房间本是为了六皇子一个人准备的,我家夫人没没料到今日突然三位公子同时入学,临时安排住所有些来不及了,所以只得先把这个房间临时布置了一下,供三位歇息使用。等我们和周内侍问过各位的喜好之后,精心布置一番,再迎三位去各自的新房间。”
“有劳了,我们不急,这房间已经很费心了。”六皇子还是端着无可挑剔的笑容,和青芯简单几句来回后,便表示要休息了,命自己的贴身内侍送青芯出去了。
“这许诚侯府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堂堂皇子来了,他们也敢如此这般敷衍了事!六皇子,我看您就是太过宽容,这房间根本就是妄图试探我们的底线。”孙征寻了一个椅子坐了,边翘起二郎腿边用眼睛挑剔地巡视房间内的陈设。
六皇子一肚子的火气还没有平复,此刻听见孙征地话,心里更不舒服了,冷哼了一声:“我竟不知道我自己在你眼中是如此难伺候的一个人?”
云沧这话音中浓浓的不满,让刚才还一脸不屑的孙征背脊一凉:“六皇子……六皇子,臣不是这个意思。您平易近人,博学多识,岂会在这种小事上各种计较……”他跪在地上,低着头解释道。
“你不是这个意思?那你处处抬着我和云浠的名号,为自己行方便又是为何?”云沧坐在了一旁的软榻上,一双眼冷冷地盯着地上跪着的人,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臣!臣不敢……”这孙征也是在殿试中经过层层选拔之后,被拨给六皇子的。这些日子的相处过程中,他仗着云沧性子温和、很少计较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暗地里严武扬威了好一阵子了。
云沧冷眼看着孙征,嘴角扯出了一个讽刺的笑。此前云浠和自己说,这孙征打着自己的旗号,在自己宫里对下人颐指气使,他还觉得问题可能不太严重,并没有理会。今日一看,这孙征竟然赶在外人面前丢自己的面子,他这才觉得不得不管了。
“你不敢?你以为你最后看似为云浠抱不平,实际上是想自己从自己府上带吃食的心思,别人看不穿?这许诚侯府的老夫人是何许人也?你且看她和我们沟通的语气就能窥见一二!”
“孙公子,你太自以为是了。圣上再三交代,咱们入府是来求学的,一切都以师傅的安排为主,你这般作为,只会让人私心觉得六皇子识人不清,留了个自大狂妄的人在身旁。”云浠站在云沧身侧,将其中的利害关系讲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六皇子,臣知错了!请您再给臣一个机会吧?臣只是觉得这许诚侯府毕竟是臣子,六皇子您屈尊来府上求学,他们应该更有诚意些……结果这吃食、这住宿,还有这上课的规矩,没一样照顾到了您的感受,这才为您不平啊……”孙征这番看似诚恳的话,只换来了云沧的一声嗤笑。
“蠢货!我是来府中求学又不是来府中作客,没得学堂按照我的喜好增改课程的道理!且人家本身就只准备了我一人的房间,此刻就算他们能够迅速准备出供我们三人休息的房间,她们也不会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