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到了费力恩手里只有两个下场,一是被据为己有,而他鲍伯的名字很可能只出现在协助摄影师那一栏。
二是被费力恩冷藏,因为他讨厌亚洲人。
不过以鲍伯对费力恩的了解,一旦看出视频那场讲座的价值,唯利是图的费力恩一定会据为己有,而他费心费力却什么都得不到。
如此一想,鲍伯做下决定,重新剪辑视频。
事实上,他剪辑视频的水平和拍摄技术水平旗鼓相当,不经过专业技术鉴定甚至无法分辨视频的真假,感谢上天他的u盘里存放了无数的素材。
等剪辑结束,费力恩的助理喊道:“鲍伯,你那里有没有昨天斯坦福公开讲座的视频?”
鲍伯:“有。”
助理:“多少?”
鲍伯:“二十多个,十几个可以当做素材使用。”
助理:“太好了!快点传给我,剪辑师那边着急使用!”
鲍伯将u盘拔-出递给他:“都存放在里面标着‘索尔维会议’的文件夹里,你拿过去吧。”
助理拿走u盘没说一句谢谢就调头匆匆走了。
鲍伯收回目光看向电脑存储文件里的原始视频,至于u盘里那个关于‘量子纠错公开讲座’的视频则是刚才经过他剪辑的视频。
费力恩看到剪辑后的视频一定会采用,更甚会使用非常过分的歧视文案描述视频里的华国学者,然后对外播出。
鲍伯知道科学探索频道将做两期索尔维物理会议纪录片,分做上下两期。
而索尔维会议前三天的课题辩论内容和后两天的讲座内容制作成视频对外公开时间是在两周后,肯定比科学探索频道的纪录片播出时间晚两三天。
两三天是个完美的时间差!
既足够舆论发酵,又恰好在人们的反感达至顶峰时,突然来个真相大反转。
如果晚一周或更久,那时的人们早就忘记这件事,就算披露真相也不会激起太大的水花。
所以时间差真的很完美。
剪辑室。
剪辑师们正在剪辑索尔维物理会议这五天来的拍摄视频,主编费力恩过来查看工作进度,突然看到右边剪辑师桌角有一个白色u盘。
u盘通常属于电视台里的编辑所有,而费力恩正好知道这个白色u盘属于谁。
他拿起那个u盘,旁边的剪辑师看到便提醒:“这是鲍伯上午送来的u盘,我还没上传里面的视频。”
费力恩:“插-进电脑,我看看文件。”
剪辑师照做,费力恩查看u盘里的文件,都是普通的素材,可用可不用。
他的目标不是这些杂七杂八的素材,而是昨天让鲍伯去拍摄一个华国青年学者公开讲座的视频。
费力恩很快找到那个华国青年学者的讲座视频,点开看完后,笑到肚子痛:“看到没有?这个黄皮猴子试图在斯坦福的公开讲座解决‘量子纠错’的物理界难题!!”
室内剪辑师闻言询问:“那么他解决了吗?”
费力恩嘲笑:“你觉得一头只会数香蕉的猴子能够解决连拿过诺奖的物理学家都没能解决的问题?”
言下之意失败了。
剪辑师:“那真是丢人。”
费力恩:“不,量子纠错的难题确实被解决――但不是那些黄皮猴子,而是麻省理工的助理教授们,当然这个成果公布,我相信他们很快就能晋升为正级教授。”
剪辑师好奇:“发生了什么?”
费力恩:“麻省理工的三位助理教授和华国的黄皮猴子应该在同一场讲座相遇,华国人失败后,也在研究量子纠错的助理教授们似乎受到了启发,当场解决量子纠错的难题……哈哈哈哈,这是多么讽刺的对比!”
――没错!费力恩看到的视频就是鲍伯特意剪辑过的,连电视台里的剪辑师也看不出剪辑痕迹的错位合成视频。
费力恩:“这个视频不需要剪切,就放在《索尔维物理会议》纪录片的下期,我现在必须得先去准备一个优秀的文案。鲍伯那个废物总算拍了有用的视频。”
剪辑师询问:“那么,视频导演还是您?”
费力恩大力拍了拍剪辑师的肩膀:“你觉得除了我还有谁能拍出优秀的视频?”
当然没有。优秀的视频和文案统统属于主编费力恩。
剪辑师心知肚明,心里表达对鲍伯的同情,但他也要工作,所以只能乖乖听从,帮助费力恩第无数次抢走了原本应该属于鲍伯的成果。
费力恩心满意足地离开剪辑室,事实上他仍然对年初在科学探索旗下期刊大力抨击华国学者等一系列隐约涉及种族歧视言论却不幸翻车这件事耿耿于怀,始终暗恨华国人让他丢了脸面,所以昨天看到斯坦福公布的讲座安排才会派遣鲍伯去拍摄。
结果没有让他失望。
鲍伯去了一趟剪辑室,光从剪辑师同情的目光他就明白费力恩用了他的视频并且如往常那样抢走他的功劳。
他出来后,对着费力恩的办公室冷笑一声,随后回位置打了辞职书并递交。
而费力恩知道后,毫无所谓地同意了。
***
两天后的斯坦福重开一场讲座,原本应该离开的物理学家们早已听说‘量子纠错’难题被一个青年学者解决的事,苦于当天没有参加讲座而斯坦福和索尔维学院都还没对外公开当天视频,于是纷纷延后离开时间听这场讲座。
讲座在斯坦福的会议厅举行,厅内可容纳三四百人,而且座位全满,甚至后排和左右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