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听到竹叶青三字时,不由想起那片竹林中漫天席地的蛇群,喘息大了些。
水月转头看去,李晴只身着男装,并未多做改变,尤其是耳眼处,十分明显。
“这位佳人清雅姝丽,是何人啊?好像没听闻过明兄有何红颜知己?”
纳兰盛元与明大当家心底皆是一震,委实没想到水月眼尖,竟一眼识别出李晴的女儿身。
心思细微,令人心颤。
明大当家一笑,向李晴招了招手,李晴还处于被迅速差穿的震惊中,她只是喘息大了些,这也能看出她是个姑娘?
这人在谈笑间便断定所有,厉害至极。
李晴迈步走了过去,祥风翻了一个白眼,对李晴的演技给了零分。
“见过水大当家!”李晴没有被拆穿的羞涩难堪,大大方方行礼。
明大当家的笑容有些宠溺:“这是明某的妹子,终日窝在内宅,没什么见识,听闻水兄的壮举,此行非要跟来,让水兄见笑了!”
水月看了李晴一眼,后看着明大当家:“你们兄妹倒是不像,不过这气质倒是一般。”
后看向李晴:“见到我可有失望?”
李晴笑道:“水大当家雅致出尘,是我见过最美的男子,”纳兰盛元也算是一个了。
水月面色一滞,没想到李晴会如此直白的描述,明大当家想扶额,一阵头疼,王爷带王妃前来是正确的吗?
王妃确定是大家闺秀?
纳兰盛元恨不得上前质问,一个女子,当着丈夫的面去赞美一个小白脸,是谁教导的规矩?
要气炸了!
明大当家轻咳几声,道:“家妹没见过世面,做事出格,说话不忌,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水兄海涵!”
水月面色温润:“明兄多虑了,明妹子可爱灵动,尽说些实话,水某怎么会动怒呢?欢喜的很!”
明大当家忍不住想要去看纳兰盛元的黑脸,不过想到看这一眼的后果,硬是忍住了,道:“水兄海量!”
王爷思虑不周,这也不能怨他吧?
李晴瞪大双眼看着水月的如沐春风一般的笑容,再次怀疑,闽江的动乱确定是眼前这个如仙人般的男子一手制造出来的?
酒席上,李晴坐于水月的右下首,明大当家位于左侧,并无陪客,也无冷清之意。
闲话家常,天南地北,文治武功,一番畅谈。
李晴吃着别样味道的美味佳肴,喂着祥风,吃到高兴时忘乎所以。
察觉一道幽怨的目光若有若无扫射,李晴一个激灵,手中的筷子一僵,意识到一个问题。
纳兰盛元站着,看着,她则坐着,吃着,这与之前是极大的反差。
她不是有意被发现的,实在是水月太过聪慧,一眼便认出来她是女儿身。
这身装扮从头到尾都是纳兰盛元让人准备的,与她一毛钱关系没有,即便以后追究起来,她也有理说得清。
水二当家急匆匆从门外走了进来,在水月耳畔低语了一番。
水月面色始终不变,房中之人皆是武功高深,把水二当家的话一字不漏听了个明白。
可越是听得明白,对于水月的涵养越是心惊,前方传来败讯,竟可无动于衷,面色无异,是如何做到的?
祥风吃着烤鸡,看着烤鹿腿一眼,后看着李晴,示意李晴挑拣过来。
但是,李晴趁此难得的机会看了纳兰盛元一眼,见纳兰盛元面无表情,后低着头品尝美食。
粤菜的味道非常不错!
纳兰盛元眼底能窜出火来,这个女人是一点自觉也无,当着他的面与其他男子谈笑风声,且心安理得,毫无愧疚之心,完全没将他放在心上。
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李晴瞪了一眼纳兰盛元,有如今的局面,皆是你一手导演出来的,她不配合演戏还能怎么样?
水二当家一脸严肃,眼底化不开的忧愁。出战以来,水家军还是第一次遭受这么大的挫败,前所未有,士气大受影响。
水月沉思了一会儿道:“燕王可曾露面?”
水二当家道:“只匆匆露过一次,将我们的一个将领斩杀下马,便再未出现过。”
明大当家放下筷子,惊道:“燕王已经到闽江境界了?”
水月道:“正是!燕王之母——廉妃,出自武将世家廉家,世代镇守边疆,名将辈出。燕王颇有慧根,耳渲目染,功绩不俗,确是一个难得的对手。”
明大当家道:“燕王虽有些谋略胆识,但毕竟常年在京内,并无实战经验,大多也是纸上谈兵,与明兄不可同日而语。”
水二当家有几分急切:“大哥还是想想怎么掰回这个脸面,鼓舞士气。”
水月道:“用兵之道,切记不可操之过急,否则物极必反,损失的便不仅仅只是眼前的利益,明白吗?”
李晴吃吃喝喝,似是没有将这些攸关生死之事放在心上,水二当家特意看了一眼,方才还主仆分明,短短一会儿功夫,怎么就成了主子?
看出水二当家的疑惑,明大当家起身:“这是家妹,平时顽劣的很,除了过世的父亲的话还有用些,其他人的话皆如耳旁风,让水二当家见笑了。”
水二当家这才细细的看了李晴一眼,确实有些顽劣,都可从铁索上摔落,显然功力不济。
“见过水二当家!”李晴抱拳道。
水二当家心底思绪百转,明家寨前来投诚,诚意十足,如今带着亲妹子前来,是有几个意思?
“我看着明妹子倒是可人的很,哪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