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弘走了以后,房子里又陷入了黑暗之中,仅有的一丝微微的亮光便是从一个小窗户洒进来的外面的灯芒。
痛苦的挣扎过后,夏星辰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整张右脸都贴在了冰冷的水泥地面上。疼痛过后,她的思绪漫无目的地四处漂浮,身体的知觉也仿佛一点点抽离,像是要死了一般。
接下来连续好几日,夏星辰已经不知道白天,不知道黑夜,不知道时间。只是知道每天的某个时候总有一个人来给她换衣服,还有一个白衣人给她注射营养剂和那支冰-毒。
每天,那个白衣人给她注射了冰-毒过后,夏星辰就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趴在地上。她的眼睛就像灵魂般空灵,脸色如白纸般惨白,每次那些液体进入她的身体,她的感觉就像是进入了一个幻境,里面有冷冽,有爸爸,有妈妈,身体更是充满了无尽的愉悦,但她的脑子里却是满满的憎恶,她更是厌恨被毒-品控制的感觉。
这一天,那个白衣人没有如期而至地给她注射冰-毒,她的额头已经慢慢冒出了细汗,身体不断痉挛着,似是千千万万只蚂蚁同时在她身体里咬噬,她死死地咬住下唇,她试着用唇下的疼痛来牵制身体的痛苦,直到鲜血蔓出,身体中的痛苦却不减一分。
‘咔’地一声,房间的铁门被打开,传来的是一声邪佞的笑声,是白弘!
白弘蹲下身子,看着痛苦难耐的她,冷酷的面容上挂着阴阴的笑,“怎么样?很难受是不是?是不是感觉身子里许多的蚂蚁啊,虫子啊在你里面爬啊爬…?”
夏星辰冷幽的清冷眼眸顿时被恨杀占据,死死地看着他,仿佛要在他的身上剜出一个洞。
白弘笑了笑,掐起她的下巴,逼着她看着自己的眼,“很痛苦吧?比起若希从楼梯滚下去的痛是不是要来得折磨点?你求我,怎么样?求我,然后我把它给你!”他回头从助手的手里拿了一支针筒在夏星辰的面前晃动。
她的身体簌簌冷颤着,十指不停地抠动着水泥地面,直到把十指抠出了血,在地上抹开了一道道血痕。
白弘的笑意更浓,“忍得了么?忍得这么难受,只要你求我,我就帮你解决这种痛苦怎么样?”
不可以,不可以!她不能让这该死的感觉去支配她,她不要成为毒品的俘虏,绝对…不可以!撑住,夏星辰!撑住!!
“滚!我不要!你滚!”悲厉的低吼声从夏星辰的喉咙里迸发。
看着夏星辰被疼痛占据的身体不断地抽搐,白弘的唇角邪佞地勾起,皱了皱眉,拿起针筒便给她打了进去,直到针筒里的液体慢慢消失不见,他扔开了针筒后,两指轻轻摩挲着夏星辰的下巴,从她下唇渗出的血,很快被他抹均在她下巴白皙的肌肤上,“夏星辰,我放了你,怎么样?有时候,我真的挺奇怪的,你妈杀了冷深,你和冷冽应该是仇人才对,但是你妈一个月那么多的医药费,冷冽怎么会乖乖交呢?你说,是为什么?会不会是愧疚?”
夏星辰仰着脸,充满浓烈的恨意的眼睛死死看着他,打入她身体里的液体不断舒缓着她的疼痛,而额头上的冷汗却也越来越多,她重重地喘着气,“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想不想知道你妈怎么会杀了冷深?”他笑了笑,沉默着不说话,直到看见她眼里升起的一抹异样的光芒后,他凑近了她的脸,一字一句道,“因,为,冷,深,杀,你,了,你,爸!”
听到了这句话,夏星辰原本苍白的脸顿时如死尸般煞白,原本冷颤的身体此时也是抖动不停,“你,什么意思?!”
白弘似乎很满意她这种反应,缓了一会又说,“你说,听到自己最相信的人,原本就是杀了自己最爱的人的凶手,而且他还骗了自己十几年,你妈当时会亲手杀了冷深也是情有可原的吧?对了,还有你的哥哥,你是不是认为你欠了冷家?说起来,冷冽也是知道这件事的,真是难怪他当初没有直接杀了你妈,还一直给她交医药费,又让你一直当着冷家小姐。原来就因为他知道,你的亲生父亲就是让冷深杀死的!!!”
你的亲生父亲就是让冷深杀死的!
夏星辰两眼发直,呆呆地看着他,双手像筛糠似的颤抖起来。她的妈妈就是知道了这个真相所以杀了爸爸的,而冷冽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夏星辰突然笑了,冰凉的手指在地板上锢紧,指尖的血也是渐渐凝固,她的唇角的笑意更加浓盛,却是笑出泪。如果冷冽知道这件事的真相,那她这两年来都算什么,到底算是什么?她的母亲,她的梦想,她的左手,她的孩子,原本只当是她欠了冷冽的,现在算起来,究竟是谁欠了谁??!
“夏星辰,从这一刻开始,你自由了!你可以走了!”白弘站了起来,替她让开了通向铁门的路。
夏星辰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爬了起来,一步一步踉跄着向门外走了出去。
白弘眯起眼睛,看着夏星辰一步一步走出去的背影,他的手紧握成拳。若希,很快,我就能为你报仇了,冷冽,修勒,夏星辰!!!
阿穆不明白地看着白弘,“少爷,我是在想不清楚,为什么你要告诉夏星辰这件事?又放她走呢?”
白弘笑了一声,“自己爱的人永远恨着自己,甚至想杀了自己,这才是最好的报复!冷深当初和夏忆秋的事,我很乐意再让它重新上演一次!阿穆,你让人去医院拔了夏忆秋的氧气管,一定要告诉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