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京中景象一片繁华恢宏。
然,京外并无半点灯光,田间乡野处寥寥几处昏暗油灯。
维持着仅存的生气。
深林茂密,更是无人涉足。
没人敢在这时候孤身闯入这片充满死气的境地。
荒凉处有一列人马正栖息在此。
“主子,短短一日,就来了三四波暗杀,照这样速度下去,想尽快赶到那处怕是得多耗费两三日才行。”
脸颊处还隐隐沾有血渍的若风吃着带来的干粮。
谁说不是,依眼前情形,派过来的杀手都是些死士。
除此之外,仿佛有人在拖延他们赶往边疆的时间。
“现在兵分两路,受了重伤的与本王一路,其余的一路,若风,将刘斌给的地图临摹一份,到目的地会合。”
周身散发冷气的君墨渊神情淡漠,声音冰冷如寒霜。
之前大张旗鼓的离京,目的就是为了牵出背后想置他于死地的幕后主使。
但似乎想他死的人,急切又狠辣,孜孜不倦地跟着马车的轨迹不断派杀手过来。
出门在外带的人本就不多,加上暗卫,就算铁打的身子也有些吃不消。
必须得想个折中的法子才行。
“主子,前面五里处有村落。”负责在前面探路的暗卫禀道。
“带一两个人,去拿些合身的麻布衣裳来。”只能金蝉脱壳,再做打算。
君墨渊培养的人手脚极快,还没多久捧着许多衣裳走了过来。
“主子,每家留了一锭金子。”为首的亲卫禀明情况后,下去帮忙分发衣物。
但他们的马车诸如此类比较显眼的东西,不能就这么突然没了。
“若雷现在情况怎么样?”君墨渊侧首问道。
“人已经醒了,就是行动不大方便。”若风如实回禀。
“剩下的府中亲卫全部跟着若雷回京,就说本王突感身体不适,崔神医建议回府静养,不宜出远门。”君墨渊淡淡开口。
交代完事项的若风送走换上衣物装束的一干人等,又坐回石头上,“那些人知道主子离京游历的消息定然坐不住,迫不及待的想动手。若是贸然回京会不会后面的人有所顾忌不敢出手?”
若雷等人以极快的速度换了条小道回京,再原路返回只怕会遇上更多的伏杀。
“不会,他们要是知道本王命不保夕,只会加快动手的速度。”君墨渊面无表情,嘴角挂着淡淡的轻蔑与冷笑。
他特意让赶回京中的人马打着他在外遇刺,身负重伤,岌岌可危,连名震江湖的怪医都束手无策,直道回去准备后事。
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喜不自胜,主动露出马脚呢?
而那个女人倘若知道这消息,会开心的手舞足蹈,还是伤心的肝肠寸断?
君墨渊都没意识到,他在这短短一天里,脑海里光想那个女人都不下十次。
“休息片刻,即刻启程。”
......
王府樱溪院。
正在床上四仰八叉睡着觉的南宫璃丝毫未察觉窗子忽然动了一下,像是门外有什么人。
一只小型的竹筒插透窗布,竹筒口缓缓漫出白雾。
眨眼的功夫在外堂守夜的海棠快速进入更深层次的睡眠。
紧接着从一把冒着寒光的刀尖将门阀推掉,进来的人是蒙着面的黑衣人。
蹑手蹑脚来到床边,眼神一凛,杀机尽显,手起刀落,干净利索。
并未听到任何惨叫,刀口处传来像是棉花似的触感,才明白过来,床上压根就没有什么人!
猛地身后一阵凉风袭来,刀光映射刺眼。
侧身堪堪躲过南宫璃的匕首!
黑衣人眼瞳骤然一缩,被来人凌厉的杀气震得连连倒退,勉强稳住身形。
“找死!”话音未落,南宫璃飞速冲到那人面前,冲着最柔弱的脖颈砍去。
黑衣人身形一顿,躬身出招。
“靠!这他妈的内力还真不是假的!”
被黑衣人一掌震的直接退到另一边,撞在花坛上,南宫璃捂着肩膀怒骂。
“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黑衣人见状狰狞的笑了声。
“你他娘的说什么废话!”
尽管不懂什么古代内功,但南宫璃的近身格斗术也不是盖的!
这时候南宫璃重新站起身,再次朝黑衣人冲了过去!
速度之快犹如闪电过境,瞬间即逝!
每招每式都没有固定的套路,打得黑衣人接连败退,根本防不住也看不透南宫璃奇怪又迅猛的打法!
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你是谁!”
“我是你爹!”
南宫璃不咸不淡怼道,始终未停下手。
右脚猛地借力,整个人瞬间像是一阵疾风迎面冲了过去!
黑衣人心头迅速蒙上前所未有的恐惧感。
这是面对最强者才有的情绪,他竟然面对一个刚及笄的黄毛丫头心生畏惧!
沉寂弥漫。
还没来得及抵挡,大脑一沉,失去意识。
南宫璃才没傻到杀人,好不容易有了几天安生日子,怎么可能放过送上门的玩具?
黑衣人脖颈处插着的一根小针筒,打了一剂浓度极高的麻醉药。
最起码得睡上个两三天吧。
“狗东西,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
南宫璃没好气的踢了那人两脚,拍了拍手坐在桌旁喝着茶。
心跳加速还没缓过来,要不是刚才那货放迷烟被医学空间里的监测系统察觉。
她现在怕是已经在黄泉路上排着队了。
“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