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都能分清楚当前局势,南宫璃怎么会不明白。
皇后算着南宫璃也只是过来凑巧碰上,没多久就会识相主动离开。
只剩下她跟梁婉,什么话都好说,一旦问出想知道的讯息,也能松口气。
本质上当朝皇后不该跟侯府一介贱妾站在同条船上。
说出去都没几个人能信!
然,事实如此。
起初想拿捏林曼娘这颗棋子,却没料到有一天会被这个贱妾算计进去。
不得不动皇后暗地里的势力,前去刺杀南宫璃。
可好死不死的挑君墨渊在的时候下手,导致她现在都不敢让她的人露出可疑马脚,做事也都束手束脚。
却被南宫璃横插一脚,“看到你们二人放下芥蒂,重归于好,本宫就发自内心的开心,婉儿你可别怪罪本宫这弟媳,凡事多多担待些。”
谁都知道当时宁远侯夫人跟相府嫡长女闹得不愉快,现在皇后明里暗里在点梁婉这个当事人之一。
重提旧事的目的显而易见。
“皇嫂,婉儿脾气性情极好,怎么会是那种揪着不放的人呢,多恶心了。”
还没完全缓过来的下人们又被这句话惊呆了!
他们今天吃瓜吃的简直面目全非,感觉是在生死边缘疯狂试探!
九王妃多次怼皇后娘娘,偏偏后者一句话还说不出来。
揪着不放?
这里揪着不放的人,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坐在最尊贵位置的人翻来覆去的在找九王妃的不快!
“是啊,娘娘,这都是陈谷子烂芝麻的陈年往事,不提也罢,当时臣妾跟阿璃正值年轻气盛,现在臣妾还得对阿璃打心眼里感激呢,这段时间阿璃帮了臣妾好多忙呢。”
还以为提起这些事能让梁婉回想起什么,根本没往两人要好到这种地步方向想。
皇后极力克制住脸上的怒意,眸底一扫而过的阴冷被悄然敛去。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呀,要不是当初璃儿跟本宫聊得庆幸,忘了免礼平身,你也不会晕倒跟璃儿有这么深厚的交情。好在你人没事,不然本宫这心里算是烙了块疤。”
“皇上听闻此事还过问,就怕忠臣的家眷有个好歹,皇室过意不去,璃儿以后切莫再这么任性,聊天也得分场合,知道吗?”
最后语调就跟哄三岁小孩不要胡闹一样。
这女人还真是不把她往火坑里推,心里就不舒坦。
南宫璃差点被气笑,还真把她当小屁孩?
虽然有所耳闻,梁婉并没有多责怪南宫璃,说实在不过就是成了被殃及的池鱼罢了,更何况南宫璃费尽心思的照顾她这边,还揪出来满是阴谋计策的林曼娘居心不良。
这两尊身份不简单的大佬斗法,伤的可不就是作为弱者的看客?
“看咱们聊天都忘了时间,眼看着都快要晌午了,再不出发璃儿的肚子都要起来抗议了。”南宫璃捂着肚子撒娇。
还跟先前入宫见皇后时的状态无异。
要不是刚才被怼的体无完肤的皇后亲身经历,还真不敢相信这能出自废柴的脑回路!
下人们都被南宫璃这一系列骚操作搞得看不清当前状况。
这算撕破脸还是不算?
“好好好,咱们走吧。”皇后眸子精光一闪,亲昵笑道。
三人一前一后出门,忽然皇后想起什么,问南宫璃,“听说祁夫人如今在你府中玩耍,怎么今日就见你一人?”
“奥,祁夫人昨夜里梦魇,眼下正补觉呢,不便打扰,璃儿就只身过来看看婉儿。”南宫璃笑看着皇后回道。
知道实际情况的梁婉也随声附和,“祁夫人这梦魇的病先前找了不少大夫看诊,也吃了不少良方,却也不见起效,真是着急。”
京中早就传闻定国公夫人身患恶疾,但具体是何恶疾,却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只知道病情严重,一度卧床不起,那段时间都快成了药罐子。
随即皇后也没多疑,只说了句好好照顾祁夫人云云的话,便上了轿撵。
在后面随行的马车才是给南宫璃跟梁婉准备的代步工具。
起初南宫璃还差点上脚跟着坐进去,被崔嬷嬷及时给拉了下来。
“阿璃,你看出来皇后娘娘这是打的什么算盘吗?我怎么看不懂呢。”梁婉抱着孕肚半躺着,疑惑出声。
周围的人不是王府亲卫就是侯府侍卫,并无皇后耳目。
两人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聊着天,不用顾虑什么。
“你傻啊,林曼娘前脚刚落网,后脚皇后就打着散心透气的幌子过来看你,难道你还真以为这女人能有这么好心?”
南宫璃摸着她的孕肚笑道。
才知道看似简单,身家清白的林曼娘背后居然还有这么个正主!
梁婉现在才反应过来皇后为什么突来乍到,连声招呼都不打,直到管家来叫才知道皇后竟大驾光临侯府。
美名其曰顺路过来看望她,实际上是在不停的给她下套子,说出有关林曼娘的消息。
“可......当时咱们审林曼娘的时候,不是很多人都在场吗?怎么皇后娘娘都不知道林曼娘相关的言论吗?”
不理解皇后既然能这么快知道宁远侯府内宅的事,必定安插的有人手。
为什么还屈尊降贵的出宫专门过来套话?
“自然是没听到她想听到的,亦或者将信将疑,最保险的方法就是亲眼目睹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南宫璃同样半躺着身子侧脸解释道。
想起一会就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