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吓死老奴了。”
高嬷嬷拍着胸口,缓着气。
南宫璃正抱着套上供氧器的婴儿,在她整理被褥的边边角角,不让婴儿受到外面的凉风。
突然摸到被褥里子那层有些刺挠。
南宫璃翻开一角并没看到什么明显的异样,又伸手过去细细摸着,轻捻指尖,果然有问题。
“高嬷嬷快去拿崭新的被褥来。”
“哎好好,老奴这就去。”
高嬷嬷见南宫璃沉重的神色,也觉得不对劲儿,急忙应声退下,往樱溪院跑。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亲王府内对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动手,也不怕遭天谴!
“果云,你先抱着。”
南宫璃将孩子递给了果云,从医学空间内,掏出来消毒用具,现在也没时间叫人准备温热水,先切断过敏源再说。
“小公子这是怎么了?”
果云见南宫璃拿着棉签沾着黄色液体,不停地擦拭小公子的手臂等皮肤,心中疑惑。
“对毛桃绒毛过敏,有人蓄意在被褥里涂了厚厚的这个。”
南宫璃说着,就抬起擦拭过的棉签,只见上面有一小撮的灰白色绒毛。
果云大惊失色,警惕地看了看周围。
“这段时间也只有咱们的人和宁远侯府的几个丫鬟在场,咱们的人肯定不会做这种事,但宁远侯府的那几个就不一定了。”
“这期间孩子经手过几个人,你有印象么?”
南宫璃眸光里闪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幽光。
“先后有高嬷嬷,阿星,梁夫人,奴婢们没一个敢上去抱的。”
“阿星?”
高嬷嬷的忠心,南宫璃压根不会怀疑到她身上,只有这个陌生的名字,引起了她的注意。
“当时高嬷嬷命人去厨房端热水时,还让下人们找些保暖的被褥,丫鬟们虽然有好几个,但也只有阿星抱过小公子。”
果云仔细回想说着,片刻后继而又道,
“对了,这被褥是阿星拿来的,高嬷嬷为小公子洗完澡之后,就用这套将小公子抱了起来,期间梁夫人醒了,高嬷嬷就抱给了阿星,转身去看梁夫人了。”
“去将阿星叫来,就说我有话问她。”
南宫璃眉头轻皱,实在想不通如今婉儿在府中也算是正经嫡妻,林曼娘那个心机婊如今也被关在暗牢里,不见天日。
到底还有谁想害梁婉母子。
没过多久,高嬷嬷将新的被褥拿来,南宫璃里三层外三层检查了数遍才放心。
“婉儿是不是对什么过敏?”
南宫璃随口一问。
其实南宫璃也纳闷,新生儿对什么过敏,连她都不知道,除非等到遇上过敏源时,出现症状才能断定下结论。
背后黑手究竟是未卜先知,还是纯粹凑巧?
“我家夫人……对毛桃一类的过敏,其他的倒还好。”
高嬷嬷想了想,回道。
果不其然,看来这人目的不是孩子,而是刚产子的梁婉。
现在梁婉的身体状态差到了极点,如果不好生将养着,恐怕日后就算出了月子,总会落下病痛,等老了,身体毛病会更多。
现在哪怕连普通的感冒,都能让梁婉度日如年的过着月子。
更别提对毛桃过敏了。
“禀王妃,人带到了。”
果云从不远处带着一名丫鬟装扮的女子,缓缓开口。
南宫璃平静地注视着眼前有些被吓到了的阿星,表情讳莫如深。
“阿星?”
南宫璃淡淡唤道。
“奴婢在。”
“本王妃以前进出宁远侯府,也没见过你呢?”
“禀王妃,奴婢是新来的丫鬟。”
南宫璃收回目光,狐疑地看向高嬷嬷,“哦?”
“老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事情紧急,也没太在意脸生什么的,如今想来也是奇怪,老奴竟没听过管家有说新招人的事。”
梁婉是宁远侯府的当家主母,从上次林曼娘那件事后,南宫璃就嘱托她,把府中所有人的卖身契都攥在手里,如有不测,立马打残了发卖出去。
所以管家如果招了新人,肯定会跟梁婉这边知会一声,毕竟每月发放月俸什么的,也算是府中的一份开支,要记在账簿的。
“奴婢是,是,是石头在边关的时候,买来的丫鬟。”
阿星哆哆嗦嗦说完之后,在场的人都疑惑地将视线落在高嬷嬷身上。
石头是谁?
“胡说!侯爷如今人还在回京的路上,石头更是随身跟着,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小蹄子,竟敢当着王妃的面胡言乱语?!”
高嬷嬷担心提高音调吓到微微酣睡的小公子,压着声怒斥道。
“奴婢不敢有半句虚言,请王妃明察,请王妃明察啊。”
“好,那本王妃还就问问你,既然你是宁远侯身边的贴身护卫,从边关买来的丫鬟,那你怎么突然出现在宁远侯府,据本王妃所知,宁远侯一干人等仍在回京的路上。”
“奴婢,奴婢是,是跟着夜姑娘,早些日子到了京城,也就这两日才刚入府,因为梁夫人临产在即,夜姑娘特意叮嘱管家别去叨扰夫人,这才没去知会一声。”
阿星匍匐在地上,句句禀道。
高嬷嬷满心满眼的怒火,竟不知该怎么发泄。
当初林曼娘就是以这种方式进的府,难道还要让夫人再经历一遭?!
“哪里来的夜姑娘?”
南宫璃示意果云拦着高嬷嬷,不然还真保不定,高嬷嬷抱着孩子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