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指缝中流出,耶律敌烈用右手紧紧地握着后腰上的那把短刀,他看着面前这个已经跟随自己十多年的近身侍卫心中有着很多很多的不解。侍卫还在施力,他想要将短刀再刺进去一点。但是耶律敌烈握的很紧,所以他根本就没能再寸进半分。
“阿布鲁,为什么?”耶律敌烈语气中带着三分悲愤问道。
这个名叫“阿布鲁”的近身侍卫眼中含着泪光,但是眼神中却透露着坚定的神光。他大声吼道:“将军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但是你不死,我们就永远要效忠于那个无能的皇帝。兄弟们都过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大家都是死路一条,所以我阿布鲁愿意来当这个罪人!”
“啊!!!”阿布鲁大声吼着不断推送手中的短刀,耶律敌烈一把将腰间的短刀拔出来,鲜血一下飚射而出,耶律敌烈大声吼道:“尔等胆敢行这等叛君逆上之行,就不怕被诛灭九族吗?”说着,耶律敌烈一把将阿布鲁拉过来,锋利的短刀在他脖子上一抖瞬间将其喉咙割断。
鲜血抛洒出来,耶律敌烈的几名近身侍卫一边大叫着:“将军,你怎么样了?”一边奔跑过来。耶律敌烈身体摇晃了一下,他后背一下靠在城墙上,眼睛横扫了一眼后顿时看见那几名近身侍卫竟然也各自手中拿着一把短刀。耶律敌烈怒吼一声,“混账!”然后脚尖轻轻一挑,地上一柄长刀顿时跳起来被他一把接住。
冲过来的几名侍卫还没反应过来,耶律敌烈身体一转只见一道长虹划过,几名侍卫顿时被割断了脖子。耶律敌烈眼前微微一黑,他用刀尖杵着地面以保证自己不会摔倒在地上。又有几名士兵发现了耶律敌烈受了重伤,他们惊叫着:“将军,出什么事了?”
耶律敌烈一下拔起长刀指着那几名士兵道:“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几名士兵顿时愣了愣,耶律敌烈用余光看了看城楼下。这一看耶律敌烈心中顿时涌上一阵心酸,劾离部落和卜阻部族竟然已经攻上了城墙,现在城墙上的士兵正在与之缠斗,从战局上看似乎劾离部落的人还占据了上风。
耶律敌烈重伤在身,他心中第一次有那么一种死亡快要到来的错觉。耶律敌烈嘴唇微微颤抖着,他低声道:“耶律家的列祖列宗,敌烈无能未能辅佐皇上光复大辽,敌烈无颜面对你们,还请列位祖宗原谅敌烈。”
他这话刚刚说完,突然他听见一阵马蹄声。那整齐划一,厚重有力的马蹄声让耶律敌烈听着有种熟悉感。耶律敌烈转身往城楼下一看,只见一个身穿锦袍的年轻人手中挥舞着一柄长剑正领着近万名铁骑飞奔而来。看见那个年轻人,耶律敌烈有种想哭的冲动,那人竟然是久违了的梁薪。
“杀!”梁薪整个人突然从马背上飞身而起,凌空三道剑气迸射而出,劾离部落的人还没来得及有任何过多的反应就已经被梁薪的剑气杀掉了二十几人。
梁薪身体往下坠,他脚尖在一名卜阻部族的士兵头顶上点了一下。那士兵顿时脑瓜迸裂,接着那一股力梁薪再度飞升起来。他一人一剑踏着几名卜阻部族的士兵飞到城墙下,踏着城墙一路往上,梁薪直接飞上了城墙,手中长剑一挥便杀了五六名前来攻打镇州的士兵。
城下,坐在一匹骏马上的劾离部落的酋长和卜阻部族的族长两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劾离部落的酋长一脸不可置信地叫道:“天,那难道是长生天派来拯救耶律族人的天神吗?”
卜阻部族的族长摇摇头道:“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天神,我只知道那些骑兵绝对不是我们所能匹敌的。不要再在这里发愣了,马上下令撤退吧。”
“对对对,撤退,马上撤退!”劾离部落的酋长大声叫道。悠长的号角声响起,原本还在奋勇攻城的士兵们听到号角声后顿时一怔。一部分最先反应过来的人大声叫道:“撤退!”
紧接着撤退的声音越来越密集,攻城士兵来时如同涨潮一般似乎势不可挡,而撤退也如同退潮一般去的很快。不过梁薪带来的铁骑可不是吃素的,他们一阵冲杀虽然放掉了不少漏之鱼,但是同时也杀掉了不少士兵。
要知道辽国境内本身就是地广人稀,这些士兵都是部落里的青壮,如果死太多最后那个部落也会因为缺少青壮力量而败落,或者是被其他部族吞并奴役。
梁薪走到耶律敌烈身旁,他一眼就看出耶律敌烈受了重伤。梁薪跑过来扶住耶律敌烈急声问道:“耶律大哥,你怎么了?伤到哪儿了?”
耶律敌烈指了指自己的腰间,梁薪看到那个伤口后立刻伸手在耶律敌烈胸口点了几下。封住他几处大穴避免其流过过多,然后梁薪又从衣服兜里取出一刻九转还阳丹喂到耶律敌烈嘴中。九阳还阳丹入口即化,化作药水被耶律敌烈吞下去。
梁薪按着耶律敌烈的手腕把了一下脉,过了大约一分钟的时候后梁薪这才点点头道:“放心吧,回去后多吃点肉补补就行了,死不了。”
耶律敌烈看着梁薪笑了笑,他感叹道:“谢天谢地你来了。”
伴随着“吱呀”的声音,镇州城内的辽国士兵站在街道两边维持着秩序,不过他们也好像是在看什么稀罕把戏一般在那里伸直了脑袋看从这群突然到来的大宋士兵。
从春天赶路,冬天才到达。这一段路梁薪和他手下的士兵们走的并不容易。沿路上梁薪他们不知道作战了多少次,险死还生,重围之中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