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那年。
每天上完学后,顾斯年都会去餐厅刷盘子。
国外是可以接受童工打工兼职。
不过想要拿高薪水的正经工作,这是不可能的。
除了刷盘子洗碗这些杂活兼职外,还有很多搬运工作,顾斯年都做过。
他作为哥哥,自然不希望看到妹妹吃这些苦。
他想着等再大一点,妹妹就能找个轻松工作。
也是在这一年,顾斯年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
同样是华裔,在国外读书,对方每天有专车接送,不用为了生活费和学费犯愁。
她看起来是那么漂亮纯洁,尤其是笑起来时,就好像能治愈他一般。
顾斯年很喜欢她。
但和这些外在不符合的是,那个姑娘很嫌弃他做这些脏活。
她说,这是保姆才会做的事。
她拒绝了顾斯年的表白,还在顾斯年的伤口上插了一刀,我不和穷人接触的,你这样会拉低我的生活档次。
这句话,让顾斯年爆发了。
16岁花季的叛逆时期到来。
顾斯年吵着要回国,他再也不要像现在这样生活。
家里分明有经济能力供养他们读书生活,为什么才16岁就要提前适应社会的磨砺。
在闹了一阵之后,父母来到了伦敦。
那天,他的母亲寒着一张脸,对他说,“顾斯年,你跟我来书房。”
顾斯年害怕爸爸妈妈那张沉默的严肃脸。
老实的起身跟着进了书房。
书房内很沉默。
妈妈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一双眼睛盯着他,那无形中的压力,让顾斯年头皮有些发毛。
心里战兢忐忑。
妈妈说,“顾斯年,你并不是我唯一的儿子。”
“我和你爸爸还有一个长子,他叫权轻舟。”
“他跟着我姓,如果你再继续不成气候的闹下去,那以后我会在遗嘱上面剥夺你的继承权。”
听到这话时,顾斯年整个人都犹如被雷劈中般,僵硬。
妈妈的话还在继续,“我可以给他全部的爱,如果你还要胡作非为的话。”
那一刻,顾斯年的泪水决堤。
来到异国他乡,他都忍着没有哭。
因为要照顾妹妹。
他是哥哥,必须要坚强起来,不能让妹妹心惊胆战。
可母亲的话,就像是一把刀子,一刀刀的割在心口。
在这一秒,他听到了母亲的叹气声。
她低声道来,“你的哥哥权轻舟,他就像你和若若一样,并不知道你们的存在,甚至不知道我们家很富裕。”
“他从小跟着外公外婆一起生活,本来一开始我并没有这样的打算,让你们互相不知道彼此。”
“不过,可能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我让轻舟跟着我姓,让你外公外婆带着他,本来是想让你外公外婆有个伴,我和你爸爸平时忙着工作,陪伴孩子的时间本就少。”
“当时你和若若也出生了,是由爷爷奶奶带着,那时候你们都还小。”
“直到轻舟到了上学的年纪,他的户口是落在我户口上的,要回南城上学,你和若若的户口在你们爸爸户口下。”
“当时吧,我确实是恶趣味兴起,说想让轻舟一直生活在一个普通的家庭中,毕竟生活需要点惊喜....”
顾斯年其实很不理解这句话。
生活需要惊喜这没什么,可让大哥生活在普通家庭中,这不叫惊喜吧?
这分明是惊吓还差不多。
他不懂母亲的用意。
可能只有母亲自己才会知道,她这样做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于是到了你们上学的年纪,那一年的团年饭上,你外婆和你奶奶喝了点酒,说高兴之下就打了个赌。”
“谁带的孩子更自立自强,更懂事稳重成熟,大学毕业见分晓。”
回忆到此。
顾斯年脸色有些古怪的听着外婆说,“就是喝了点小酒,你奶奶非要拉着我打赌,说她教出来的孩子会更有出息。”
“义正言辞的说你们爸爸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我当然不服输啊,我教出来的孩子也很优秀,你看看你们妈妈,年纪轻轻就是世界首富,再看看你们舅舅,一表人才不fēng_liú....”
顾斯年叹气。
这个血粼粼的真相就被这么轻易的剖露了出来。
因为这个赌约,三兄妹被分开了。
老大跟着外公外婆,不知道弟妹存在。
老二老三跟着爷爷奶奶,同样不知道哥哥存在,当然,赌约就仅限于权轻舟和顾斯年之间。
顾一若不算。
权轻舟一头黑线的听着这些话,忍不住气呼呼的问道,“就是因为喝了酒,所以你们就这么任性的决定了?”
酒醒之后,权当酒话不好吗!
傅明梅嘿了一声,“这事要怪就怪你们妈妈,她拍板同意的。”
所以现在是把所有责任都推给老妈了?
难怪不得。
就说老妈就算恶趣味,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不可能不反对来着。
权轻舟原本是以为四个长辈碍于立场,不好介入父母的决定。
现在看来,这事分明就是外婆和奶奶起的头,老妈才会做决定这么安排的。
老爸那个货?
不要指望他,他就是一个妻管严。
权轻舟翻着大白眼,“这么一解释,我都不知道我到底该怪老爸老妈,还是该怪外婆和奶奶了。”
顾一若在一边配合的点头,怂恿道,“所以哥,咱们就不要想这些了,想太多容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