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勇把这几天的案子拿出来递给季景霆。
他打开一看,稍稍瞄了一眼:“结了几个了?”
王大勇摇头,小声说:“一个也没结。”
季景霆眼睛一眯,有危险的信号闪过:“这个抢劫的案子,有十天之久,居然还没结。”
“还有这个,家里就丢了一只鸡而已,三天了也没破案,所里让你们来帮老百姓主持公道的,而不是让你们来这里闲聊,所里养了这么多人,一点用也没有,就这么点事都完不成,你们说,所里养你们干什么?”
很多人不服,就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毛头小子,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有本事,你上啊!”
“看着不难,办起来很难。”
“你以前在边州肯定没破过什么案,所以才站着说话不腰痛。”
“……”
季景霆把资料拍的一下甩桌上,冷厉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不服,不服就找上面,真以为我想当这个所长啊!看到你们这群没用的人,心里就不得劲,我这是吃力不讨好!”
那些年龄大的,听到这话,脸都绿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们没用!
年龄小的纵使不服气,也只能憋着。因为他们不能找上面领导。
季景霆见大家不说话,指着其中一个案子,继续发怒:“这条案子一看就知道是冤枉的,仅凭几句说辞,就叛了人家的罪,你们真是厉害,谁负责这个案子的?”
众人一愣。
王大勇问:“什么案子?”
“半个月前的流氓罪。”
王大勇下意识看向站在他旁边的男子,指了一下:“范启明负责的。”
季景霆把资料扔给他:“这个案子必须重新翻案,准备车,马上跟我去东阳监狱。”
东阳监狱在隔壁市,离邵水有两个小时的车程。
范启明一时懵了,案子不可能错,肯定是新所长判断错了:“所长,你凭什么说刘大涵是被冤枉的。他在他们附近的名声很不好,并且还有证人。”
季景霆冷嗤一声:“谁说名声不好就一定会耍流氓。照你这么说的话,是不是好人永远不会犯错?”
范启明为自己辩解:“是人都会犯错。但这个案子,我是真的调查得很清楚。”
季景霆:“别废话,开车去东阳监狱。”
因为赶时间,季景听亲自开车。
待两人离开后,众人又围在一起。
“范启明负责的那个流氓罪真的弄错了?”
“谁知道新所长是怎么一回事?他看一眼,就说人家是冤枉的,他到底哪来的底气说这种话?”
“这新来的所长看着年轻,但那气势真的不容小觑,我好几次吓得发软!”
“别围在这里,万一新所长来一个回头杀怎么办?”
这话一落,大家立马停止议论,做自己的事去。
***
马路上有一辆警车速度超快。
眨眼功夫就不见了。
范启明坐在副驾驶座脸色苍白,双手捂住胸口,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所……所长,你……你能开慢点吗?”
季景霆余光扫了他一眼,说话带着鄙视:“这么点速度就受不了了?”
范启明很想嘴硬,但身体不允许他逞强:“我晕车。”
季景霆把速度放慢了一点:“我平时的速度更快,也就你这种弱鸡受不了。”
范启明觉得自己被鄙视了。
哪怕就算把速度放慢了,季景霆还是在一个半小时之内开到东阳监狱。
派出所的人来监狱看人还是很方便的。
刘大涵是二十三岁的小伙子,高高瘦瘦的,剪着光头,眼睛很有神,看上去是个挺聪明的人,和范启明说的一点也不像。
刘大涵看到范启明,眼里划过一抹恨意,双手攥紧拳头:“你不配当警察。”
范启明一愣,下意识看向季景霆。
“你就是刘大涵?”季景霆连个眼神都没给范启明,而是看着刘大涵问。
“你是?”
季景霆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我是邵水派出所新来的所长,我来这里,想问你几个问题?”
刘大涵不知道季景霆想干什么,但对方没得罪过他,所以他看季景霆的眼神还算比较温和:“你问。”
季景霆拿出刘大涵的所有资料:“五月十五,你在哪里?”
刘大涵对那天的记忆很深刻:“去过三个地方。先是市场,后来去了趟朋友家,最后才是家。”
“听附近的人说你名声不好,经常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还和别人打架。”
“我名声不好,全拜那位继母所赐。所长大人,我实话告诉你吧。我真的没有对那位继妹耍流氓,是她tuō_guāng了陷害我。不,准确来说,是想要我娶她,可她却怎么也没想到我宁愿选择坐牢也不娶她。”
“放心,这件事我会好好查的,会尽快给你一个公道。如果你真的冤枉的话,所里会给你赔偿的。”
刘大涵没想到这位新来的所长相信他的话:“谢谢,谢谢所长……”
他那个继母和继妹,为了整垮他,连名声都搭上了。
了解的差不多了,季景霆又启程回邵水。
到了派出所后,又去刘大涵家了解了一番。
他那个继美刘潇看到季景霆眼睛恨不得黏在他身上:“警察同志,我哥平时不是这样的,那次可能喝了酒,所以才会对我耍流氓。”
季景霆冷漠地看着她:“能不能把你的眼睛收起来,我看着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