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朱樉委屈极了!
卧槽!
自家大哥还是老三,那都不是善茬儿啊!
大哥朱樉那是没见过他发飙过,可老三,那典型的就是脑子聪明,且下起黑手来,也没有什么顾忌。
这自己夹在两人中间……
朱樉想想都无奈。
不过说起来这孟本宣也是罪有应得,你他么的讥讽谁不好,讥讽咱娘。
活该这王八羔子要被整,整死拉倒。
而此刻在京城的某一角,孔克坚和孔希学父子俩就住在这小院之中。
自从他俩来京城之后,老朱倒是也没把他们怎么样,就是好吃好喝的供起来。
然后给了这么一所宅院,让他们在此居住。
这虽说老朱也召见了他们,并且谈论了一些,只不过,那些话都无关痛痒。
看上去,不过是走走形式罢了!
孔克坚也无奈,这来京城这么长时间,不说皇帝召见了他几次,就连给他的赏赐,那也是少的可怜。
至少,在孔克坚这里,就是如此。
不过是这一座宅院,外加一些生活所需,除此以外,也就是当初见他的时候给了他两千顷地。
也就那两千顷地还算勉勉强强说的过去,余下的那些,打发叫花子呢!
孔克坚住在这宅院里面也是不舒服极了!
毫无疑问,这宅院肯定是比不上自家的孔府的。
在京城,处处受限。而且就在老朱的眼皮子底下,这一言一行都要注意分寸。
孔克坚想回家,可关键是老朱不许啊!
这几个月来,他给老朱不知道递了多少奏章。
可回音要不就是“知道了”,要不就石沉大海,干脆没有下文。
这摆明了就是不让他们走啊!
孔克坚心里郁闷极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来。
可不想来也没用,这如今虽说朱家刚坐了江山,可这实力却是相当的强悍。
麾下的明军,更是能征惯战,与元军交手,鲜有元军能抵得住明军的进攻。
原先还盼着元军能打回来,现在,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这现在要是不紧紧的跟着这朱元璋,这孔家的家主估摸着就要换人了。
形势比人弱,这非低头不可。
这两天,也有一些要废止祭孔。
当时孔克坚就知道,这事儿皇上要是办成了,这孔家地位就更低了。
本来,这朱元璋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所依靠的多是自身,尤其是北伐之中,更是喊出了“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口号。
这立场分明,且有着大批的支持者,根本不需要他孔家来帮忙证明什么,提供大义的名分。
也因此,孔家若想存续下去,只有一条路,紧跟老朱的步伐,千万不能反着来。
也因此,纵然心中有着千万个不情愿,在废止祭孔这件事上,他孔克坚连个屁都没敢放。
昨天还有不少大臣官员登门找他来着,想让他在今日朝会上站出来表明自己祭孔的决心。
终归,孔克坚没敢答应。
这事儿要答应了,他父子俩人能不能囫囵个回曲阜,那还真就说不定了!
孔克坚唉声叹气,这京城哪儿好,仔细想来,也就那花船上的姑娘还不错,其他的,那都差远了!
“父亲,父亲……”孔希学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了孔克坚面前,脸上充斥着焦急之色。
“怎么了?希学。”见孔希学这幅着急忙慌的样子,孔克坚淡淡道:“希学,我们是孔圣嫡嗣,这行走坐卧都要有所雅量,怎可如此不受礼节?”
“父亲,这些就先别提了!”孔希学见此刻父亲还在谈论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忙道:“父亲,你知道今天朝会上发生了什么吗?”
“皇上点头允许了祭孔一事……”
“这不是挺好的吗?”孔克坚心中一阵疑惑,这不是好事吗?
怎么整的,好像出了多大的灾祸一样。
孔克坚此刻也是拍着大腿,道:“父亲,你不知道,这皇上虽然允许祭孔,可是,这祭孔首先要向朝廷报备,朝廷查验之后才可举行祭祀。”
听着儿子说到这里,孔克坚眉头也是皱巴起来。
孔希学话语不止,继续道:“这还不是最重要的,皇上还要我们孔家出这祭孔一成的份子。”
“什么?”孔克坚立马站了起来。
“皇上说孔圣乃孔家先祖,祭祀先祖,理当出一些力,所以,暂且先定了一成的份子。”
“这……这……”此刻孔克坚听着儿子这么说,话都说不出来。
这……真的是无妄之灾!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明明什么都没做,这件事也不是他挑起的,整个过程他也没参与,可是这锅,莫名其妙的分了他一口。
这……找谁说理去?
孔克坚非常不明白,这老朱一家子怎么就盯上了自己呢?
自己不过就是打算当一个富贵闲人,可是你们至于吗?
先是三番五次的逼着自己来京城,来之前,这朱家的小子还狠敲了自己一笔,想想那些地和银子,到现在孔克坚心里还流血。
这来了京城之后,还没几个月呢,怎么又预备着掏自己口袋里的银子?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不行,得找人。
一念至此,孔克坚有了决断,现在他可不能坐以待毙。
这一成,你以为少?
这不管什么数字,和天下放在一起,都不会小,再者说了,就这件事,他孔家出钱,就纯粹血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