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袁石那话太毒了!
堪称是诛心之言,就当时那情景,胡大海想想都觉得自己儿子是一点生路都没,结果,硬是绝处逢生,让胡三舍最终活了下来。
原本他还以为只是大帅顾忌自己的面子,有意放胡三舍一条生路,可是,这回来听胡三舍说了一遍之后就知道,大帅当时其实是没办法的。
毕竟当时大帅已经被架在火上烤了,为了保全大局,那自己儿子是非死不可。
要不然,这大帅在军中的威信何存?军令如何上通下行,不折不扣的推行?
也是亏了那一封血书,才给了大帅以台阶,不然这大帅就算是想留自己儿子一命,也是留不成了!
一想到这些,胡大海就分外郑重的看着朱标,原先自己还不知道是朱标出的主意,可回来之后,听胡三舍一说,胡大海瞬间就觉得了不得啊!
虽然朱标只有六岁,但明显早智啊!
哪像自己儿子,傻乎乎的,活了二十多岁,就好像活到狗身上去了一样,这被人卖了还不知道。
胡大海虽说自己不识几个字,但是,却也是一个通透之人,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属实来说不够聪明。
这以后要想太太平平的,那就要抱紧大腿,这样的话,就算自己百年以后,这小子也不至于被人拉到刑场给砍了。
毫无疑问,朱标就是一个潜力股。
不然的话,这朱标现在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大帅授意的,胡大海秒懂老朱的意思。
“那个……大海,这事儿也就这么算了!”老朱这时开口,道:“先让他起来吧!”
“不过大海,咱也得叮嘱你两句,这自家的娃儿一定要看好,触犯了禁令,这第一回咱可以放过他,不追究,可是这要是再来第二次……”
“放心,上位,绝不会有。”胡大海也是信誓旦旦的保证。
“要是再有下一回,不用大帅动手,我先动手宰了他。”胡大海说着,有意无意的瞥了瞥依旧跪在地上的胡三舍。
胡三舍心中也是发苦,他知道自己老爹这么说,绝对不是说着玩的,要真有这第二回,老爹肯定下得了狠手。
反正老爹觉得死在自己手里,总比被拉到刑场然后被人一刀砍了好看。
“那贩酒的生意你还做么?”朱标眨巴着眼睛看着胡三舍。
胡三舍先是一愣,然后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忙道:“大帅,公子,这生意我铁定不做了,禁令我绝不敢再犯。”
“别啊,要做啊!”看着此刻的胡三舍,朱标心里微微叹气,这是被吓到了?
也是,在刑场上面呆了两三个时辰,这被吓到也很正常,据说那天还尿裤子了!
胡大海听着朱标话语,张了张嘴,半晌才道:“上位,这……”
而老朱则是瞪了一眼朱标,怒道:“你小子又想出什么鬼主意,快说。”
“也没啥。”见老爹这幅神情,朱标挠了挠头道:“爹,这贩酒的生意得做下去。”
“一方面,这以后伤兵营那边,需要大量的酒水处理伤口……”
对于这件事,老朱也清楚,之前去邓愈那儿巡察军营的时候,老朱听邓愈说过一嘴,不过他也觉得这没什么必要吧?
“这伤兵中的酒水咱可以让李善长专门派人酿造,和贩酒有多大的关系?”
“爹,你先别急,慢慢听我说。”朱标摸着下巴道:“爹刚才说让李善长专门派人酿造,这其实是有道理的。”
“一方面是伤兵营需要,另外一方面咱也可以卖啊!”
老朱眉头皱起,废话,这我不知道卖酒能挣钱?可关键是不能这么干啊!
见老朱神色,朱标忙道:“爹,你别急,听我说完。”
胡大海在一旁道:“公子,你不知道,这酿酒颇为耗费粮食,若是为了伤兵酿造一些也是无妨,可若是售卖……”
胡大海也是有些怀疑的看着朱标,这会儿看上去怎么没自己儿子说的那么聪明了?
朱标坦然道:“这酿酒,需要控制在一定的规模,当然,这卖酒也是需要的,如果卖酒能够获得两倍乃至于五倍高于粮食的利益,这酒为何不能卖?”
“俗话说,物以稀为贵,只要咱们控制好这酒水的产量,这价格就不怕上不去,而那些有钱的,想喝酒的,自然会以高价买回去。”
老朱这一刻也是摸着自己的下巴,他在思考朱标的话语。
的确,若是将酿酒的控制在小规模范围内,同时提高酒水的售价,那应该是可以的吧?
要真能卖酒趁钱,那貌似也不错?
“爹,我看书上说这汉朝的汉武帝时期,颁布了盐铁官营的政策,那这酒水为何不能官营?这酒,对于一些人来说,是禁不绝的,只要想喝,总归是能找到些许渠道的。”朱标说着这话,有意无意的看着站在一旁的徐达和常遇春。
没说别人,就说你俩呢!
感受到朱标投来的目光,徐达和常遇春心中也是微微一惊,实际上朱标恰恰说中了他俩的心思,这酒,是禁不了,那自然是想方设法偷摸着喝,他俩就经常这么干。
不光是他俩,这军中不少的将校都是如此,不过也都有数,那种彻底喝大的情况不会有,也就是偶尔稍微抿两口爽一爽。
要不然,胡三舍卖酒,怎么那么赚钱?军中不少人都是他的客户啊!
“另外,既然这酒水专营,那儿以为就应该严厉打击私酒,这卖酒者获罪,那买酒者也不能豁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