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日的魏府明显与往日里大为不同。
因为,一向低调的魏郎中竟然向朝中三品以下的官员广撒了婚宴贴!
而婚宴的主角,还是一个只有二十六岁的嫡孙!
朝中一干官员皆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这魏明为何会突然一反常态,大张旗鼓的操办喜事。
只是,疑惑归疑惑,倒也没人想太多。
而且魏郎中好不容易高调一回,总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不是?
因此,今儿个的魏府才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其中有不少都是各个大臣的公子、千金,或者是嫡孙一类。
正所谓世家之交、门户之合,上辈的人情关络,总要传承给下一代。
虽然其中免不了虚情假意,但收获远比逢场作戏的假笑要多得多。
这便是贵家子嗣与黎庶之子的不同处,看似年龄等因素是在同一起跑线上;
实则一个身处平坦马路、一个身处曲折泥潭;
一个腾空飞跃、直抵目标,一个跋山涉水、一叶障目。
这便是命运的无奈,生来就是一种注定!
至于能否逆势崛起,又有谁能够知晓?
……
“吾主!此番共有三十七人前来,比您要求的三十人还多出七人。
这些人虽然比不得那些投身军伍、书院、官衙的天之骄子,但毕竟是各个官员看重的后辈,基本上都是次一级的精英!
想来这些人应可满足吾主的要求吧?”
魏明一身福寿锦袍,不明就里的人看到了,恐怕还以为今日是替魏明过寿,而非是给子嗣娶妻。
只不过,此刻的魏明竟正毕恭毕敬的朝着一个麻衣中年行礼,神色间无比崇敬。
“你口中所谓的天骄太过扎眼,资质中上等的刚好符合要求。
本尊目前力量有限,除了你与魏子河外,也只能再洗礼三十人。
至于其余七人,此次且先放过他们。”
麻衣中年淡笑着,语气、神态十分自然。
只是,倘若仔细观察,当可发现此人眼神略有些木讷,就好像是一个以假乱真的提线木偶。
“那七人无缘吾主之洗礼,乃是他们的不幸!”
魏明满脸狂热的奉承一声,旁侧一身大红新郎官绸袍的魏子河却是皱了皱眉头。
“吾主,大苍的锦衣卫与东厂无孔不入,此番我魏府如此一反常态的行事,恐怕会惹来怀疑。
届时,恐怕会被他们发现一些东西。”
魏明嘿嘿一笑,浑不在意道:
“不会的。
其一,王君已前往各地巡视洪患,厂卫的大半精力定会被牵扯到对王君的保护上。
其二,这叫灯下黑,或者说白日行鬼。
如此光明正大、大张旗鼓的置办婚礼,厂卫反倒不会有多少怀疑。
其三,为父为了保险起见,还特地向东方平、陆炳、雨化田等人送了喜贴。
与预料中一样,他们都遣人回绝了。
毕竟为父只是一个小小的郎中,在那些人的眼中可算不了什么。
但如此一来,他们更不会将注意力放过来。
再加上吾主行事简单,也不会让旁人有发现的机会。
是以,关于这点完全不用担心。”
麻衣中年眼波微动,嘴角挂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大苍之高手,在尔等眼中乃是不可逾越的存在。
但在本尊眼中,只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罢了!
连一个涅槃境都不存在,这样的王朝委实太弱!
只不过,本尊目前实力还十分有限,无法与大量精锐大军碰撞。”
说到这里,麻衣中年忽然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抹忌惮之色。
因为牠想起了北方草原上的那一战。
大苍军伍之强、武备之锐,实在骇人!
当时的牠还很弱小,根本不敢靠近战场。
直到战终,主力大军逐渐撤离,牠这才潜入了进去。
并且吸收了海量的鲜血,将实力提升到了而今的程度。
不过也正是那一战,使得牠突然生出了一种心思,那就是掌控大苍,掌控大苍的军伍!
自己的身份极其敏感,一旦被人族发现,那必然要追杀至死!
可若是能够操控一方人类国度,让其替自己东征西讨;
而自己则只需隐于幕后吸收战果!
如此岂不美哉?
毕竟,人族内战极为常见,只要让麾下血子将战场处理好,便不会有人发现不对。
自那之后,牠便开始了广撒网的策略。
自己培育出来的血子,战力起码也要比此地的人高一个等级。
而且只要有强者的精血,或者大量鲜血,便能快速提升实力。
只需每府安排一个血子,那么改天之根基便可由此奠定!
至于军伍等方面,还要徐徐图之。
此次牠前来大苍的王都,就是先要将这块地方悄然纳入囊中。
待得将军伍也搞定之后,只需给血子们半载的成长时间,这大苍王朝便可改天换日!
“只要不是调集了十万以上精兵围攻,且布置了封天锁地之阵,这方区域,本尊来去自如!
即便那厂卫真的发现了问题,胆敢寻来,也只不过是送死罢了。
尔等放心,有本尊在,任何事都不必慌张。
且去准备吧,这批人本尊有大用,不可出了篓子!”
“是!吾主放心!”
魏明及魏子河顿时心中大松,恭敬施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
“工部员外郎刘希刘大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