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家虽然是也是书香门第,出过几个五品以上官员,在古代若是连出两个五品以上官员是可以立门柱的,那就叫门阀。
在古代若看这家人是否有势力,不用进去,只用眼睛一瞄就知道这个家族是否有实力。
首先就是门阀,代表这家人在朝中说得上话。其次是门口镇宅狮,也是身份的象征,一般人是无法用石狮守门的。
再看门钉,有地位的人家门钉都有碗口大,上面镶上门环,叩门时特别有气势。
古代人家的庭院极深的,几进几重是很正常的事,而且主人一旦进了内院,有急事是找不到他的。
而门钉则起了警报的作用,尤其是用力将门环叩在门钉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连内院也可以听到。
如今的梅国舅叫华录,字融天,但是世人都叫他梅花鹿。
主要是他爱打扮,穿得像个娘们一样花枝招展,尤其是如今妹妹当了皇后,他穿得更大胆了,衣服比青楼花魁还鲜艳。
以前穿得保守是因为怕僭越,有的颜色不能乱穿,否则被人举报,会人头落地的。
如今一下子发达了,颜色的选择余地就多了,因此搭配更自由了,连浅紫色也可用上了。
至于绯红的更不用说了,大绿大蓝更是常态。
只是深紫色尚属未解禁,那得他得到封号后,才能穿。
国舅的身份能穿浅紫色,若有了爵位,一般起码也得三品以上的。
封个冠军大将军是唾手可得的事,若是再进一步未免不能再封个超品的侯爷当当。
梅花鹿今年已三十五了,比梅华倩足足大了十四岁。
他转念一想国舅是何等荣耀的事,所以要他爹梅员外建起高楼大厦。
可是梅家只是个书香门第,不是商人世家,哪来那么多钱?
梅花鹿就对老头道:“妹妹如今贵为六宫主人,整个国库都是她家的,她只要从手指缝里漏一丝丝,我梅家就撑死了。”
梅员外是个致仕的乡绅,在地方也是有头有脸的,整个会稽全认识他。
而且他是外放过两任知府的,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他的运气特别好,结交了不少富商,因此油水特别足,虽然他还不是很贪,可是两任知府当下来,资产足足翻了好几个跟斗。
但是为了把yòu_nǚ送入宫去,他这些年可没少花钱,把女儿培养到十四岁,代价可不菲。
梅花鹿是个目光短浅的家伙,只知道马上炫富,可是梅老爹却是个很有城府的人,他怕因为自己手脚不干净,影响女儿在皇宫的地位。
因为此前有御史就弹劾他在任上贪赃枉法,矫判官司,草菅人命。
当年他接受了一个富商的请托,得到两千两好处,要替他讨回被霸占的故宅。
那个霸占富商故宅的是个讼棍,非常熟悉律法,因此就给钻了空子。
这件事梅老爹也没有判决错,只是在用刑时把那讼棍夹死了,这就出了麻烦。
原本是那讼棍有错,可是人死了,家属就不干了,四处告御状。
到了御史那里竟成了矫判官司与草菅人命了,简直是无中生有。
而且那御史与那讼棍是昔年的袍哥袍弟关系,即干兄弟,专走后门的那种暧昧关系。
在古代那种关系很正常的,也不会有人上升到纲常去指责,连朱熹老夫子也只当没看见。
虽然分手多年,各走各的阳关道,可是突然听到死讯,还是让那御史如得了狂犬病一样开始紧咬不放了。
可是毕竟女儿是太子妃,还是能说得业一点话的,这件事梅老爹也没有错,错在他收了富翁的两千两银子,那就有理也说不清了。
梅老爹正想如何为此事断后呢,可那草包儿子似乎专门来气他的,竟然要他借钱建宅子。
梅老爹毕竟是有良知的官员,不是那种特别奸滑的奸吏,因此他做事还有颇有法度的,就是不能给女儿添麻烦。
若是女儿生下个太子,那将来地位稳固了,好处还怕会跑了?女儿自然会偏向娘家的。
他拍着桌子道:“逆子,你是怕气不死我吗?你妹妹在宫中担着多大风险才能坐上皇后的位置,可是你怕她坐得太稳,竟然想赶她下位?”
梅花鹿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道:“爹,此话何讲?我当然希望妹妹位置坐得越稳越好。这与建宅子有什么关系。”
梅老爹大喝道:“关系大着呢,你爹的钱也不是平空吹来的,是当了两任知府,才辛辛苦苦攒下的,一共也就四十万银子。”
梅花鹿不屑道:“那是你太迂腐,不肯在帐目上动手脚,若是换了别人,没有八十万两,至少也得有五十万两。”
梅老爹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儿子一眼道:“为把你妹妹送入宫,我花了二十万两,如今养老的钱都捉襟见肘,你还嚷嚷着要建宅子。”
梅花鹿却昂着头道:“可是万菊小轩的管家白日浑却说可以赊帐的,将来凭着借条向皇上讨要,还怕姑爷赖帐不成?”
梅老爹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是白热昏教你的办法?你这败家子,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叫你不要与白家混在一起,他们都不是好人,搞垮了灵机堂,竟然又看上我梅家!”
他一迭声对管家王叔道:“把棍子给我找来,今天我不打断这逆子的双腿,我不姓梅。”
一个人叫道:“梅国丈,你干嘛发那么大火?好事近了。”
梅老爹一看竟然是西街的大脚刘媒婆,他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