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回过神的陈牧暗骂一声,疾步冲到窗前探出身子查看。
见薛采青躺在地上不明情况,他咬牙纵身跃出窗户,脚尖用力一点借助窗外凸起石板跳落在二楼延伸窗台,再次借力后一个翻滚落在地上。
此时街道上的行人逐渐围拢而来。
刚才尖亢的求救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便看到惊慌失措的薛采青从三楼跳下重重摔落在地上。
尽管有草地缓轻但依然摔得不轻,白皙额头更是被尖锐的石块边缘划破一道口子,鲜血涌出。
人们全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尤其是看到从三楼窗户跟跳出来陈牧,众人神情更是古怪,联想到了不好的情节。
“救……救命……救命!”
见陈牧跟着跳下,薛采青玉手揪住襟口,散乱的青丝沾上了草屑颇为狼狈。
她拖着身子拼命往后退着,嘶声呼救,倍感凄厉。殷红的鲜血顺着额角滴滴落下染红了白纱,犹如妖艳绽放的玫瑰。
听闻动静的老鸨跑上三楼房间,看到满屋子的凌乱却唯独不见薛采青和陈牧后心下一沉,忙跑去窗户查看,这一看差点没当场晕厥过去。
“陈捕头你在做什么?!”
老鸨声音尖锐几乎变形,也顾不上继续斥责急忙下楼跑去阻止陈牧的“暴行”。
一起跟来的云芷月同样有些发蒙。
她纤足一点如燕雀般轻巧掠出窗户,轻飘飘落在地上,护在薛采青面前:“陈牧你是不是疯了!”
在呵斥声中,陈牧冷静下来。
他扫视着围观而来的人们,冰冷的眸子死死盯着薛采青:“值得吗?为了保护一个背叛了你们的渣男值得吗?”
薛采青只是不住的往后退着,眼眸里满是恐惧。
这副情景很容易让人误以为陈牧对女人做了出格的事情,导致女人做出这般绝望之举。
尤其对方还是青玉县极有人气的名妓!
“采青!”
以极快速度冲出大门的老鸨看到面染鲜血的薛采青吓得脸色发白,跑过去将女人抱在怀中,怒视着陈牧:
“陈捕头,你这是在做什么?早知道你要对采青不轨,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进去,你等着,我一定给高大人告状,今天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别想抵赖!”
围观的人群也在低声议论着。
如果不是平日里陈牧积攒的好人品,恐怕现在早就被指责辱骂了。
“你厉害,我认栽。”
陈牧冲着薛采青竖起大拇指。
他明白自己被这女人摆了一道,如果再继续迫问下去无疑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说完,便转身离去。
回过味的云芷月颇有深意的看了薛采青一眼,跟着陈牧一同离开。
……
僻静的街道上。
神色冷峻的陈牧一边思考着薛采青“陷害”所带来的后果,一边梳理着案件信息。
薛采青这么大的反应的确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如此闹腾之后必然会引起热议,想要继续从她口中撬出些什么基本没可能了,只能说这女人足够疯狂。
虽然被摆了一道,但也侧面反应出她在这案件里扮演了极重要角色。
她为什么要极力隐瞒那个男人?
难道余情未了?
还是说鞠春楼惨案其实是她和那个男子一同制造的?害怕惹火烧身?
“喂,刚才对不住啊,我还真以为你欺负了她呢。”
云芷月拍了下陈牧的肩膀,颇有歉意的说道,“那女人也太狠了,估计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是你要强迫她。”
“不怪你,如果旁观者换成是我也一样会偏向薛采青。”
陈牧摇了摇头,苦笑道。
这就是柔弱一方带来的优势,在真相未能明朗的前提下,人们总会偏向于弱者。
尤其对方还是一位极其漂亮的女人。
“现在怎么办?”云芷月问道。
“打草惊蛇了。”
陈牧揉了揉眉心,淡淡道,“薛采青这么一闹,不但审问她没希望,恐怕隐藏在暗处的人也会明白我们现在调查的进展,让人头疼啊。”
陈牧的担忧不无道理。
当气喘吁吁的张阿伟找到他,说县太爷让他去衙门时,陈牧便知道事情朝着糟糕的方向进展。
而这一次,比他预想中的还要糟。
果然,刚进县衙,高元淳便又展现了他的摔杯子能力。
“陈牧你到底在搞什么,不是让你去查案吗?你怎么又跑去欺负人家姑娘了!”
高元淳铁青着脸怒骂陈牧。
坐在衙门大堂里的还有黎千户,此刻他阴沉沉的盯着陈牧,目光几欲杀人。
陈牧对这家伙颇为无语。
这都好几天了,还把他当成杀父仇人似的,就这点城府以前也不知道是如何混到千户位置的。
陈牧抱拳苦笑:“大人,这其实是误会。”
“误会?”
黎千户冷笑,“街上那么多人都可以作证,还说是误会?好歹也是衙门官差,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
意识到‘良家’这个词用在薛采青身上不妥,随即改口道,“调戏一个青楼女子,当真是好大的派头!你这是知法犯法懂吗?来人,给我把他抓起来!”
话音一落,便涌进数个冥卫。
高元淳忙说道:“千户大人,或许这里面真的有误会,不如让陈牧先解释一番。”
“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黎千户寒声道,“虽然我此番前来是为了捉蛇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