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济,韩权真的把那个黄家公子的肚子破开了?”卢象升好奇的问道。
“嗯,按照韩权的说法,只要小心点,不伤到主要器官,不会死人的。就像战场上很多士兵拖着肠子一样杀敌一样。”黄济举的例子倒是很实在,确实有不少这样的情况。
“只是后面一样要防范感染化脓,那才是最致命的,酒精也不一定好使,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做为好。”这也是韩权的劝告。
“好了,既然黄济回来了,我们正好商讨下下步行动。”卢象升问完了黄济的事情,见没有造成恶劣的影响,还带回来了大量的物资,心情大好,开始将注意力放在杀鞑子上面。
在卢象升南下的同时,清军也在大举南下山东,沿运河而下的清军一路势如破竹,多地城池被攻破,损失惨重。
朝廷严令卢象升加快进击速度的公文一封接着一封,口气也越来越严厉,给了卢象升很大的压力。
“督师,您在寻找鞑子主力决战,鞑子一样在等我们。说实话,凭我们这三万人不到的人马,能够击败鞑子主力就不错了,指望消灭鞑子肯定是不可能的。”黄济直言道。
“我们不止有三万人马,高总监手上还有几万人,而且是实力强悍的关宁军。”卢象升纠正道。
“不可能的,一头老虎率领的羊群可以战胜群狼,一头羊率领的一群老虎连狗都打不过。您只要看看他带着那么多军队却只敢跟在我们屁股后面,就不要对他们做什么指望了。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最后还是要靠我们自己。”黄济摇头说道。
“黄济慎言,战事未开,不要诋毁同僚。我知道你对高监军有意见,但是不能把私人恩怨带到公事里面。你如何敢肯定高监军不会奋勇杀敌?如此扰乱军心的话以后休要再提。”卢象升有点生气了,他不相信高起潜坐拥大军敢怯战。
“是下官莽撞了。”黄济马上低头认错,没有辩驳。这支军队的主心骨是卢象升,不可能是其他人。
“鞑子如今正在沿太行山和运河,分兵多路,向西进攻。沿途所过六府城镇皆被攻掠。我部是兵进太行还是向东沿运河追击鞑子?你们说一下。”卢象升问道。
对于行军方略卢象升还是比较重视手下几员大将的意见的,毕竟一旦开战,还需要他们出力。
“鞑子骑兵众多,在野外我军并无优势,赢不能全歼敌军,败则无路可逃。除非据城而守,否则无法退敌。但是朝廷催促甚急,无法停留,情况不妙啊。”杨国柱皱眉说道。
“诸位大人,下官建议沿运河南下吧。下官在天津还留有一些船只,可以为大军提供一些保护,鞑子无船,我军进退都有保障。”黄济劝说道。
“哦,有多少船?”卢象升来了兴趣。
“战船十几艘,上面还有一些大炮。不过这些船都不大,运河里也跑不了大船,否则下官还可以调集更大的战船。”黄济可惜道。
“十几艘也不少了。既然如此,那就沿运河南下吧,黄济你尽快安排水师战船汇合。”卢象升犹豫了一下后还是选择了黄济的方案,未料胜先料败,不是谁都想要破釜沉舟的,有条后路最好。
卢象升的选择与原来的历史上截然不同,原来的卢象升选择了南下太行,最终战死在河北平原,不知道这次的选择是否会改变他的命运。
鞑子在南下的同时也在关注卢象升的大军,得知卢象升帅军沿运河追了过来,清军也开始暗中调集兵马,准备给予围歼。
高起潜见卢象升转头向东,也派人前来询问,责问卢象升是否避战。
卢象升回文要沿运河南下,这让高起潜很是不满。高起潜手下有大量关宁铁骑,骑兵部队众多,运河一带并不是他们的理想战斗场所,犹豫之间没有跟上卢象升的步伐,而是跟在远处保持观望。
自从通过控制粮草钳制卢象升的计划破产后,高起潜对黄济的不满更是高涨,大有一副坐看卢象升兵败的样子。
卢象升无力控制高起潜部,只得继续独自前行。高起潜弹劾卢象升避战的奏折很快就到了内阁和崇祯手上,本来就对卢象升不满的中枢大佬们立刻下旨申斥,剥夺了卢象升总督天下兵马的资格,收回了尚方宝剑,让其待罪立功。
对于其手下的兵马倒是没有继续分兵,黄济就是个刺头,内阁不想再遭羞辱。杨国柱和虎大威本来就是卢象升的嫡系兵马,再分下去就太难看了。
卢象升的处境更加艰难了,好在他的心智异常坚定,又有黄济坚决支持,粮草不缺,队伍没有散掉。更加坚定了杀奴的决心,一定要证明给朝廷看。
卢象升带着部队直奔沧州,那里是运河的重要节点,是清军南下北上的必经之路。更重要的是,黄济部探知清军在沧州设立了一个大型的驻地,里面汇集了大量抢来的人口、骡马、物资,是清军防守的重点,是非常合适的攻击目标。
卢象升一路马不停歇,急于寻找清军作战。沿途的城池很多都被清军攻破,路上到处都是百姓的尸体,惨不忍睹。大量村寨都被焚毁,了无人烟。
刚开始的时候卢象升还会派人收敛这些尸体,后来都麻木了,只能视而不见。这就是乱世,人命不如狗。
卢象升心中满是悲凉,堂堂大明被鞑子欺凌至斯,京师之地都成了鞑子的猎场。自己空有一腔报国之志,却不被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