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些死去的学生,安国军必须将杀人凶手交出来,否则天下的读书人都不会善罢甘休的。”张慎言不依不饶。
“张阁老怎么就知道人是我们安国军杀的?”鲁若麟反问道。
“众目睽睽之下,除了安国军还能是谁?莫非安国公敢做不敢认吗?”张慎言得理不饶人。
“安国军行动时所有人携带的唯一武器只有木棍,而那些死者多是被利刃刺死,自然不可能是安国军所为。而且安国军事后还对那些伤者进行了救治,现在还有一些伤者活着,是不是安国军所为,阁老可以当面询问那些受害者。”鲁若麟手里有的是证据,根本不怕对质。
“不是你们还能是谁?”张慎言明显不信。
“谁是受益者,谁就是最大的嫌疑人。杀死那些书生对安国军有什么好处?除了让别有用心之人抹黑安国军,我实在看不出安国军有什么必要杀死那些没什么用的书生。”鲁若麟满满的鄙夷。
没有什么用的书生,这话让张慎言的脸更黑了。
“现场除了国子监的学生就只有你们安国军的人,不是你们做的,难道是那些学生们自相残杀?”张慎言讥笑道。
“这可不一定。”鲁若麟笑了笑。
张慎言微微一愣,“安国公此言何意?”
“有人见不得安国军好,自然想浑水摸鱼从中作梗了。游行队伍里可不只是有国子监的学生,还有别有用心之人。”鲁若麟解释道。
“不可能,游行队伍里的人都是从国子监里走出去的,都是圣人门徒。”张慎言极力辩驳。
“那中途加入的人呢?当时可没人管那些人是从哪里来的。其实我们之前就已经知道有人想要趁着游行加大混乱,只是没有想到他们下手会这么狠,居然直接拿刀子捅人,实在是有点出乎我们的意料。”鲁若麟有些意外的摇了摇头。
“安国公既然说是他人所为,可有证据?”张慎言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安国军为什么把那些学生都关进军营?一来是让那些学生们受点教训,二来也是让那些行凶之人无法逃脱。张阁老总不至于会认为那些行凶之人也是读书人吧,既然不是读书人,只要进了军营,将他们揪出来就容易多了。”鲁若麟胸有成竹的说道。
“安国公可有把握?不是随便找几个人来糊弄老夫吧?”张慎言见鲁若麟如此镇定,也有一点相信了。
“张阁老稍安勿躁,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鲁若麟答道。
“好,杀人的事情老夫暂且信你。但是将国子监学生全都抓进军营,影响实在太坏,必须马上放出来。国朝从来不以言罪人,安国公此举完全是在倒施逆行,必会在史书上留下千古骂名的,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张慎言的主要目的还是让鲁若麟放了那些被抓的学生,不惜危言耸听。
“没有人在幕后指使,煽动学生闹事,想把国子监的学生都组织起来是不可能的。在没有查清楚幕后指使者是谁,又有哪些学生内外勾结之前,那些学生最好还是留在军营里。”鲁若麟摇头拒绝。
这么好的机会,不趁机收拾一批人,鲁若麟就白花了这么多的功夫。
“安国公确定要一意孤行,与天下人为敌?”张慎言语气中带着威胁。
“天下人?阁老动不动就代表天下人?这天下人同意了吗?”鲁若麟冷笑道。
“我辈读书人为朝廷之栋梁和未来,如何就不能代表天下人了?”张慎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百姓为天下之根本,但是百姓可不仅仅只是读书人。别把读书人看得太金贵了,没有百姓提供吃穿住行,读书人不过是无根之木。看看京师、看看北方,多少达官显贵、饱学之士,甚至是天潢贵胄,最后还不是被大字不识一个的泥腿子们一锄头刨死了。不要看不起泥腿子,他们比你们想像的更重要。”
鲁若麟反唇相讥。
“笑话!士农工商,士为万民之首,自然可以代表天下人。”张慎言还想继续争辩,但是被鲁若麟非常无礼的打断了。
“阁老,讲道理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我不想在这里和你争口舌之利。我只能给你一句话,人现在是不可能放的。安国军只诛首恶,从者略施惩戒。但是我安国军不是土匪,这些人不会受到虐待,过段时间就会放出来的。”鲁若麟有些不耐烦了。
张慎言略微有些失望,要是继续争论下去,说不定可以说服鲁若麟,要是那样就赚大了,可惜鲁若麟不上当。
“安国军刀斧在手,老夫又能如何。不过老夫身为分管礼部的阁老,既然不能保全那些国子监学子的周全,那就进军营和他们一起殉道吧。”
最讨厌的就是这些老人动不动就拿自己的性命逼宫,玩道德绑架。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要么是怂了,要么更加强硬,但是鲁若麟是一般人吗?
“这样也好,阁老进去之后也可以监督安国军有没有虐待那些士子,免得外面的人还以为我们安国军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呢。”鲁若麟点点头,似乎非常认可张慎言的方案。
张慎言有点骑虎难下,剧本怎么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诚惶诚恐、好言相劝吗?
“好,那还等什么,还不派人来将老夫绑了押到军营去!”张慎言气恼的说道。
“岂敢,阁老德高望重,安国军上下供着还来不及呢。我的意思是阁老要是不放心可以随时进出军营,安国军不做阻拦。”鲁若麟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