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估摸着没有听到孙有福的祈祷声音。
亦也可以说小本中二稍微比黑腾归三标准一点的中国话击碎了孙有福心中的最后一丝期望。
孙有福刹那间脸色大变,身体宛如脚踩了这个带电的电线一般抖如筛糠。
坏菜了。
真的出大事情了。
没听小鬼子撇嘴朝着贾贵和黄金标询问,询问刚才杨宝禄唱了什么。
孙有福听得真真的,人家小鬼子说的是中国话,不是他们老家日本话,就最后飙了一个哟西出来。
纵然不懂日本话,可好赖与黑腾归三、野尻正川打了数年的交道,耳目习然之下,也晓得呦西是好,八嘎呀路是混蛋。
宝禄啊宝禄。
你可害惨咱们鼎香楼了。
还有大力,你跟宝禄说什么不好,非要跟他说这个抗日的歌曲,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
这歌词是好,关键不能在安丘唱啊。
小鬼子都朝着贾贵和黄金标提问,提问杨宝禄唱的是什么。
等等。
孙有福忽的回过神来。
不对啊。
小鬼子要是听得懂中国话,还会问旁边的贾贵和黄金标嘛。
孙有福将疑惑的带着一丝类似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眼神,望向了从雅间门缝里面探出来的三颗人脑袋上面。
贾贵和黄金标不说,就说那个小鬼子,此时一脸懵逼茫然的看着杨宝禄。
哈哈哈。
一丝劫后余生的笑意,浮现在了孙有福脸上。
老天爷还真是饿不死这个勤家雀。
宝禄啊宝禄。
你是糊涂了几十年,就精明在这一刻。
刚才唱的那两句歌词,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和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宝禄是用这个安丘当地的方言唱的。
小小的一座安丘城,城南人和城北人说话的口音就不一样。
怨不得小鬼子抓瞎,就是一些当地人着急也听不懂。
小鬼子听不懂好,听不懂好,他要是听懂了,鼎香楼可就不好了。
嘎!
孙有福开心的笑容,忽的僵在了脸色,紧接着打起了这个尴尬的、害怕的饱嗝声音。
小鬼子是听不懂,可是小鬼子旁边有这个听得懂的人啊,上面那颗脑袋是狗汉奸黄金标,下面那颗人头是狗汉奸贾贵。
这两个不是人的玩意,什么事情他做不出来?
贾贵。
黄金标。
孙有福巴巴的瞅着两大汉奸,心里泛着一丝小小的忐忑,期望贾贵看在在鼎香楼吃了这么多年驴肉火烧的份上,装个聋子,希望黄金标看在齐老太太是他干妈的份上,能装个没有听到。
真要是走到那一步,孙有福还真的要狠狠心,去找找自家的师妹,改名为樱木枝子的齐翠芬,让她帮着出出面。
孙有福的担心,杨宝禄是一点不知情。
王大力是两杯酒下肚,不晓得自己叫什么姓什么。
杨宝禄是两句歌词唱罢,都以为自己是燕双鹰了,手好似唱戏一般的比划了一个态势,又是两句唱词。
一模一样的唱词。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
孙有福要不是提着一口气在硬撑着,都能给晕过去。
杨宝禄唱就唱吧。
你们怎么还瞎起哄啊。
这是起哄的时候嘛,这是要人命的时候。
“宝禄,唱的不错。”
“呦西,呦西。”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洋洋得意正显摆自己的杨宝禄,“怎么还有日本话啊,谁啊,整了一个呦西。”
“不是我。”
“也不是我。”
“更不是我啊。”
“是我,我说的呦西。”小本中二不在从这个雅间的门缝里面探这个脑袋了,而是从雅间里面走了出来。
一身标准的不能在标准的小鬼子的装束,左侧腰间别着武士刀,右侧腰间别着这个王八撸子手枪,身后跟着侦缉队队长贾贵和警备队队长黄金标。
无数人的头皮,当时就是一麻,脸色也为之一变,惨白惨白的。
安丘可是小鬼子的安丘,好几百小鬼子真以为是摆设,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还真不是小鬼子的对手。
之前喝彩的也不在喝彩。
起哄的也不在这个起哄。
一个个的都变成了这个鸵鸟,尤其以王大力最为表现的突出,都趴在桌子上装醉了,他对面的顾老板也不在提唱歌的事情。
“太君。”杨宝禄愣愣的说了一声。
“你的叫什么名字的干活?”
“太君,他叫杨宝禄。”
“杨宝禄,好名字,杨大师,你刚才唱的是什么啊,为什么鄙人听了后,会有一种热血沸腾想要拔刀的感觉。”
能不热血沸腾嘛。
那是杀小鬼子的歌曲。
你一个小鬼子听了专门杀小鬼子的歌曲,还热血沸腾的想要拔刀,你怎么不去死啊。
艹。
“太君,宝禄他就是一个厨子,是瞎唱了几句。”孙有福硬着头皮的替杨宝禄打这个圆场。
“瞎唱?我的想知道歌词的意思,这就是音乐的魅力,令人热血沸腾。”
“第一句,第一句是这么唱的,大刀。”孙有福现编开了这个歌词,“这个,这个,太君,我们要吃驴肉火烧,对对对,第一句是这么唱的,我们要吃驴肉火烧。”
孙有福愣是编出了两句歌词。
第一句是我们要吃驴肉火烧。
第二句驴肉火烧就属鼎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