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谢氏不知道是对自己的外甥失望透顶了,还是怎么的。
突然表示不舒服,让谢若宁扶她回屋子。
谢若宁立即二话不说,赶紧上前去搀扶。
也难怪的,自己这个和人家不熟,严格来说还没血缘关系的,看了都不舒服,更何况是纪谢氏了。
对于纪谢氏而言,西府的几个外甥和谢彦信是没啥两样的。
可现在……
踏入了东府的草坪,纪谢氏才放慢了脚步,然后长长的吁了口气,道,“宁丫头陪着我走走。”
谢若宁也不说话,搀扶着纪谢氏,慢慢地陪着她散着步。
就像平常饭后散步那样,悠闲,自在。
她知道纪谢氏需要静静,同样的,她也需要。
她不知道东府会不会如此,但至少在谢老太爷夫妇在世,应该是看不到了。
她只是怕,万一哪天真分家了,谢若慎父子会如何。
是不是会被人算计了走。
福运来和生活馆的事儿,家里人现在隐隐约约也知道了。
只不过,他们还摸不清宫里对自己的态度,所以不说话。
但并不代表,他们不会看中这两块肥猪肉。
虽说这两家店背后有皇太孙的入股和撑腰。
可是,只要皇太孙没上位,有些事就不能摆在明面上来说。
至于生活馆哪儿,虽然有一部分是孝敬给世子妃的。
可是也一样。
倘若谢老太爷也像谢彦全那样不顾脸面的向自己要银子。
或者更狠点的,告自己一个忤逆和不孝,那别说自己,三房基本是全部玩完。
别说世子妃是自己的后台,哪怕是贵妃娘娘是自己的后台,也没用。
因为,任何一个帝王,那都是以仁孝治国的。
谢老太爷理论上是不会这么做。
当官,他还要官声。
教出这样的忤逆子孙,他的脸面也不会有光。
但谢老太就说不好了。
本来就没血缘关系,那么多的银子,看了不会眼红才怪。
特别是她养的两个儿子基本也算是废了。
谢老太爷在,她不敢这么做,但是,谢老太爷走在她之前呢?
到时候,她被人挑拨一二,豁出一张老脸,给自己的子孙搞点银子,还真的做得出来。
谢若宁也不敢问纪谢氏。
毕竟,之前她也是没法子的。
要不然,袁老太的公道,她自然能帮着讨回来了。
她突然有种无力感。
古代的某些规矩和制度太烦人,太讨厌了。
“对今天的分家,你有什么看法?”
纪谢氏拍了拍谢若宁的手,很是慈爱的问道。
“看法?”
谢若宁想了想,便道,“恕宁儿愚钝,很多事儿都看不出来。
只觉得叔祖母白疼全叔了。”
纪谢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道,这是个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还需要问你?
这孩子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呢?
满脑子都掉钱眼里去了?
但凡分一点的心思和脑子来这宅院里,还看不出来?
“别的呢?“
她是希望谢若宁看出别的不同的来,因此,继续问道。
“宁儿觉得做人还是要效仿济伯父。
虽然叔祖母待他不善,但是……”
纪谢氏应该想听的是这个吧?
说真,自己和那谢彦济也不熟。
虽然自己的内心觉得吧,他花了银子来买这个名声有点傻。
不过,在古代,这仁孝的名声,真的是无往而不利,千金难换的。
不说别的,将来谢老太爷也好,或者是谢家族长也好,在很多方面帮衬一把,就很值得了。
哪怕不帮衬,不来为难你,不给你使绊子,也算是打个平手了。
来说,也不算亏本。
只要他一天还是姓谢的,很多事情上面,还真离不开族长的支持。
“你身边不是有人擅长收风的吗?有些事,你是没打听出来?
还是不曾想过?”
纪谢氏很是无语了,难道没了冬雪,她在这内宅之中,就成了聋子了?
谢若宁一听纪谢氏话里有话,不由得朝她眨巴眨巴眼睛。
“姑祖母的意思是,这事儿别有内情?
以前冬雪在,也基本是打听东府这儿的事,西府那边……”
更何况,现在哪里有那时间去打听西府的事。
也没人手去打听,打听来干嘛呢?
光是就会福运来和生活馆,自己已经不可开交了。
主要还是缺人手。
庄子上能够当店小二,或者是去做糕点学徒的不少。
之前虽然也开办了私塾,甚至还包了学生的一日两餐。
可是,去读的人不多。
每年也就那么十几个孩子罢了。
看着人数是不少,可实际上,读上一两年的,人家就不读了。
那十几个孩子里,有好些的,还是冲着一日两餐去的。
虽然是认得几个字,也会念些诗了,可是离算账,记账,盘账,这种技术含量高的工种,还差很远。
哪怕真来铺子了,也得跟着师傅几年才能独挡一面。
所以,庄子上的一些人就在算计了。
你想,浪费七八年的时间去读书,到时候,也是去铺子里当账房先生,好像划不来。
对,账房先生的月入是挺高的。
最高的一年,不说分红,就有两百两之多。
可问题是,出色的店小二,只要你嘴皮子够利索,在旺季的时候,你一个月的提成,也是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