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汪修并不知道宫内之事,倒是还开门做生意呢,见林靖来了,遂明白林靖那日拂袖而去就算是撕破脸了,但还是存着糊弄林靖的心思。
林靖并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直接了当就说起了她的推测。
从头到尾,白汪就意在林靖。一开始,汪修百草堂借故搭上内务府,就是意指内/宫。只是没想到这么巧,荣国府就给了机会。比起周吴两家,贾氏是最好的人选,这是林靖嫡母之族。于是,林靖特有的万年沉香也出场了。不管这沉香是不是真有那么神奇的作用,只这物稀罕,王夫人不敢不信。再等皇上坏了身子,摸查下来,林府贾府,逃得了哪个?
林靖说的干脆,汪修还想着摇头抵赖,白瑞却长叹一声,道:“正如你所说的。却不想你机敏如斯,疑心甚重,一点儿空子都不留,也是你运气好,那贾家这点儿小事都干不好。”说着,冷笑了一声,道:“这贾家,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还能被你知道那方子。”说着,不由长叹一声,“有时候,不得不说这个运气。那贾家也是好运气,生得几个好女儿,噢,还有你那嫡母!”
林靖本以为还要费上些口舌,却不知白瑞如此,一时倒失了语,顿了好一会儿,才诘问道:“你如此这般行事,你就不怕牵连?”
白瑞爽笑,“若计成,以有意算无意,我们定能事先离开的。”只是还是顿了顿,道:“不过。在我来说,还是更想在这儿看着。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我就是个废人,活着死了,不过如此而已。”
“不过,你当初救我跟汪修一命,我们是真的感激。睿哥儿,我是真心喜欢的。所以,定会带着他离开。他也是我白瑞的儿子,日后,他可是要给白家传嗣的。当然。也少不了跟你姓的。你放心。就算我日后有个不测,这还有汪修呢,他可是认了睿哥儿是我义子的。”
一时间,林靖瞪着白瑞。无以言语,喘了好大一口气,才道了声谢谢。而白瑞还真笑着说不客气。
林靖不想再这上面多说了,她也不是来求证的,只是离开前,还是要把该说的都说了,“荣国府的运气,我看也不怎么样。皇上,病了。估摸着也已经知道了。我即刻就要进宫面圣了。你,你们,快走吧。此生,大概再不相见了。”
林靖说完就要走,她不相信。顶着这样的罪名,这白瑞汪修日后还能再算计她,她也不相信,她如今这样还放过白瑞汪修,这两人日后还会算计她。她,虽然心冷事故,只是,偶尔,还想有着那份天真。
只是,这世界上,偶尔还是会好人有好报的,白瑞也不是那种全无道义的。所以,林靖又从他们那里验证了原本的一点儿猜想。
此刻,在皇帝跟前,林靖伏着身子,细听着皇上的粗喘慢慢的缓了下来,才再次开口,一点一滴的交代着白瑞跟自己过往的情谊。说着说着,声音哽咽,地上的金砖,还有了几滴可疑的水滴。
这些,当然是林靖刻意为之的。她在皇帝跟前坦白放走了白瑞,又如此这般,就是要让皇帝知道,刻薄算计,那是有针对的,其实她是个重情之人。对一个旧时好友就这样,那她一心效忠的皇上呢?那应该更有甚之了!
不过,林靖的这些叙说,并没有说林白两家的恩怨,也没有说那时也是林靖刻意放跑了那两人。不然,让皇帝知道林府这罪魁,那还了得?
而后,林靖就把白瑞今天跟她坦白的话,抛了一点儿出来。
白汪当年逃脱,流落到了西北,巧合中投于西宁王妃娘家哥哥那里。这回进京,一来是白汪想要报仇,也是那婉儿姑娘的父亲要布置京中人手。自然,白汪二人为取信于人,也没对那人也没瞒着出身。不过,想来那人并没把什么事都告诉妹妹。
来了京中,这两人才知道如此之巧,林靖竟然是跟金铮混作一处的。
至于姓了宁姓,还跟百草堂拉上关系,是那人想要跟金铮拉近关系,还是什么其它歹毒心思,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那位婉儿姑娘,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白瑞在说这个的时候,也不知是怎么个想头,还劝林靖别再跟金铮厮混了,因为此次计策的开头,还是那位婉儿姑娘启的头。她,也要让林靖不得好下场,更要让金铮求她!
试想,若林靖被卷入了这样的事情,而那药方出自百草堂,就算金铮说这事情跟自己无关,要洗干净,也是有点儿难度。那姑娘,就想着趁那药进了宫但还未揭发出来之前,以此感化金铮,让他跟她定了鸳盟。然后再让金铮在皇上跟前揭破这事情,以此有功于圣前,又算是跟林靖划清了。而她,将证明,那两人跟金铮并无任何关系,而是西宁王妃的人。如此,顺便也是把王妃之路也清理干净了。
婉儿姑娘想要当王妃,却又知道西宁王妃的不甘。她甚至怀疑,西宁王妃极力促成她跟金铮的事情,就是为了日后可以谋害了她而不惹人怀疑,要知道她是王妃的亲侄女。只是,金铮说的什么原配之子承袭,断了王妃的梦想,所以,王妃想来是先把侄女嫁给金铮,再谋了她的命,这样,何来原配之子的承袭?金铮自然会急,也会像皇上恳请,若皇上允准,那王妃之子也就有了盼头。
不得不说,这些女人的想法很毒,但也有些天真。林靖心中直叹,那婉儿怎么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