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降了叛军的官兵?
就算手上没人命,这秋后算起账来,怕是能活的可能性不大,也怪不得这两兄弟这般害怕?
胖子又叹了一口气:“还能如何,只能听天由命了……”
话都还未说完,便听李聪一声低呼:“官兵来了……”
两兄弟撒腿就往自己的田里跑。
胖子抬头一看,五六辆马车拉着干泥,正往这边驶来。
赶车的也是俘虏,但每五六辆,就会有一个穿黑甲、骑着马的官兵跟随看守。
看两兄弟连蹦带跳,便真如猴子一般,李亮暗暗发笑。
“混账忘八,谁让你们乱跑的?”
嘴里喝骂着,人催着马也冲了过来,顺手就是一鞭子。
只听“啪”的一声,李聪的脸上就是一道血印子。
“官爷饶命……”李聪大声争辩着,“是我等兄弟看那大哥着实费力,便顺手帮了帮……”
“这么能干,那就再加十亩……”
抽了几鞭,李亮一提马缰,又往胖子这边冲来,边抽边骂道:“猪一样的东西,也敢在爷爷眼皮子底下偷懒?瞎了你这身肥膘……”
李亮拿的是牛皮软鞭,还用足了力气,一鞭子下去就是一道血槽。
胖子被抽的哀声惨嚎,满地打滚。
足足抽了十多鞭,李亮才停手,冷声笑道:“罚你二十亩,若是天黑做不完,就关进地牢……还不滚起来……”
二十亩,别说天黑,便是十天也干不完啊?
想到只是稍慢了慢,便是一顿毒打,这到了牢里,不知还要受什么样的罪,胖子心中阵阵冰凉。
等俘虏卸了车,跟着李亮走远后,两兄弟才跑过来,将胖子扶着坐正。
再看胖子,头上脸上斜着横着十几道印子,正在往外渗着血,眼泪鼻血不停的往外流,要多惨有多惨。
“这何时是个头?”胖子抽泣道,“还不如死了算了……”
看胖子一张脸被血染的跟花猫似的,语气还这么搞笑,李聪差点没崩住。
李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蹲下身来,用袖子给胖子擦着鼻血:“与其死了,倒不如拼了……”
胖子哭道,“那官兵有刀有枪,有马有甲,我等手中就一柄木叉,如何拼?”
“都要拼命了,难不成还得给你找把弩来?”李睿一声冷笑,“你若是不想被关进地牢活活饿死,就跟着我兄弟二人拼了……”
饿死?
胖子眼中猛的冒出一道凶光,狠狠的点了点头。
……
没过两刻,李亮又带着五辆泥车来了。
李睿远远的就叫起了屈:“官爷,一日十亩,便是干到天亮也干不完,你还是将我等关进牢里吧?”
看三人坐在田梗上,好像已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李亮装做勃然大怒的样子,打马就冲了过来。
“真是好胆……”
但鞭子都还没抽下来,胖子猛的一起身,用起全身的力气向马身撞去。
两兄弟紧跟在后面,一个拽缰,一个拉扯李亮。
马是特意为胖子准备的柔然大马,哪会那么容易撞倒?
倒是李亮顺势一倒,跌到了地上。
胖子被撞的反弹了回来,正好翻了个身,看到两兄弟飞一般的扑到了那个官兵的身上,年龄大一些的那一个顺手摸出一根磨尖的叉齿,顺着官兵的脖子就的扎了进去。
只听扑的一声响,一股血箭飚出,喷了李睿一头一脸。
好似不解气,李睿又狠狠的扎了几下,等胖子反应过来,人早没气了……
一群俘虏早被吓呆了,好似是想不通,好不容易活下了一条命来,这几个又怎的造起了反来?
“哪个敢叫,爷爷捅了你?”李睿一声低吼,顺手抽出了李亮的腰刀。
李聪也没闲着,飞快的剥着李亮身上的铁甲,甚至连弓都和箭壶都没放过。
“跑,快跑……”胖子拉扯着两兄弟。
“你骑战马!”李睿踢了胖子一脚,又举着刀朝马车冲了过去。
几个俘虏吓的一哄而散。
他两三刀就砍断了套马的挽具,又替李聪也解了一匹。
回过头来时,那胖子竟然还没爬上马背?
李聪推着胖子的屁股,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胖子却纹丝不动。
郎君也真够可以的,为何就选了这么一个胖子?
李睿话题诽着,一刀尖就扎到了胖子的屁股上。
只听一声惨叫,胖子飞一般的翻到了马背上。
正半眯着眼睛偷眼打量的李亮,差点就笑了出来。
“走!”李亮一声厉喝,一刀背抽在了马股上。边催着马,边回身骂道:“一群蠢货……官兵都被我杀了,尔等还能活的下来?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随着话音,人越跑越远,胖子和李聪紧紧的跟在了后面……
几个俘虏逃也不是,留也不是。
愣了好一阵,有两个才跟睡醒似的,手忙脚乱的跑去解马。
还有两个嘀咕了两句,竟朝李亮摸了过来。
但刚走了两步,突听一声闷响,似是刀锋入肉的响动,随即便见一颗头颅冲天而起。
剩下的那一个哪是什么俘虏,分明是李柏的大儿子李昭。
第二个俘虏还没反应过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