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李靖和殷十娘穿戴整齐早早来到王宫前。
李靖在黄飞虎的带领下去“九间殿”——相当于后来的“金銮大殿”朝拜天子帝乙。
而殷十娘则去后宫的“寿仙宫”朝拜王后及其他娘娘。
这个时候帝乙已经结束了每天的早朝。
现在的帝乙年纪大了,身体也大不如以前了,正坐在大殿上,半躺半靠在龙椅上,一边翻阅文武百官交上来的文书,一边等待李靖的到来。
“陈塘关李靖拜见天子!”李靖在黄飞虎的带领下,过午门,上了九龙桥,来到九间殿前的滴水檐下,朗声道。
帝乙把手中的文书轻轻放在一旁,坐起身子,抬眼往“九间殿”外一望。
正好看到李靖身披一身灿烂耀眼的阳光,身形高大威风,恍如天神下凡一般,不禁一愣神儿。
帝乙随即哈哈大笑道:“李靖来啦?快进来!飞虎昨晚已经说过了,你今天是来拜谢婚恩。那咱们就以亲戚身份相见,不要说什么拜见啦,天子啦的客套话!”
帝乙从高高在上的龙椅走下来,边走边道:“十娘从小喊我一声伯父,你也随十娘一样叫一声伯父就好!”
“这……”李靖有些犹豫,斜眼望了一眼身旁的黄飞虎。
黄飞虎也有点纳闷儿,帝乙虽然平时也很和善,爱民如子,与大臣们也相处甚好,可毕竟是天子,自有一股高高在上的威严,怎么今天这么和颜悦色,就像是隔壁家的老大爷一样……
黄飞虎只能微微摇头……
“这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婆婆妈妈的,咱们今天谈的是家事,那就以亲戚的身份相见!”帝乙再次强调道。
“是伯父!”李靖见状洒然一笑,对帝乙执晚辈礼。
帝乙背抄着手,身体略微有些佝偻,出了九间殿,往御花园走去。
帝乙走在前边,李靖则略微落后半步,跟在一旁。
黄飞虎作为殿前将军,跟在两人身后三五步远的地方,默默不语,就好像不存在一样,但是只要帝乙有什么吩咐,又能随时上前保护。
“十娘是个懂事的孩子,从小聪慧内秀,只是他父母去世早,性格有些内向。不过能遇到你这样的如意郎君也算是有了个好的归宿!”帝乙真的就像普通人家的长辈一样絮絮叨叨地说道。
“十娘很好,李靖这次就是专门回来感谢伯父做主将十娘许配给我的。”李靖开口感谢道。
“哈哈!我这是成人之美,也算是积德行善呐!”帝乙嘿嘿一笑,在花园的凉亭里坐下来,回忆道,“十娘从小主意正,宗亲们可怜她孤苦伶仃,想要早早给她定一门婚事。”
“可是,国都这么多青年才俊都入不了她的眼,唯独偏偏对你一见钟情,我这做伯父的当然不能让侄女失望。现在看来还是她有眼光!”帝乙再次打量着李靖点点头。
“伯父谬赞了!”李靖谦虚道,心里却十分纳闷儿,帝乙怎么忽然之间像是变了性子一样。
“哎!人老了,就爱絮絮叨叨,情绪波动也变大了。本来今天只是打算例行公事,和你见个面,说两句话就完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一见到你就改了主意。”帝乙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解释给李靖听。
“陈塘关一切都好吧!东伯侯那边汇报,陈塘关风调雨顺,李总兵爱民如子,百姓安居乐业。”帝乙到底还是说着说着又开始谈论军国大事了。
“回伯父,一切安好!我平时就是练练兵,巡视一下防线。有劳伯父关心了!”李靖ting喜欢这种交流方式,并没有因为帝乙转谈国事就改变称呼。
“嗯!那就有劳你好好养精蓄锐,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有用武之地了!”帝乙嘿嘿一笑道。
“伯父这话是什么意思?”李靖心头一动,这帝乙不会这么厉害,连封神之战都能猜到吧!
“也没什么,咱们的老祖宗虽然兴起于夷,但是东夷一直是咱们大商朝的心腹大患,先后几次征讨都未能尽全功。最近这些年似乎又死灰复燃,开始有些小动作了。”
“北海的袁福通也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恐怕我百年以后他就忍不住要惹是生非了;还有那贤名远播,沽名钓誉,装腔作势的西伯侯……”帝乙忽然觉得自己在李靖面前说的有点太多了,轻咳了一声停了下来。
李靖虽然惊讶于帝乙的神预测,却只能专心致志看着凉亭柱子上的花纹,权当没听见。
“东伯侯姜桓楚几次上书提议铲除东夷这个隐患,但是这二十几年来我虽然休养生息,积攒下不少底蕴。可是毕竟我年纪已经大了,不宜妄动刀戈,对江山稳固不利。这件事情只能交给殷寿去完成了!”帝乙将主要话题引到了东夷上去了。
“东伯侯姜桓楚虽然是一员忠心耿耿的老将,但是他要管理治下二百镇诸侯,没有太多的心力弹压东夷。”帝乙的目光在李靖的身上注视了片刻之后,似乎终于下定决心。
“李靖!虽然寡人现在还不想与东夷发生冲突,开启战端,但是东夷狼子野心,也不能掉以轻心,否则万一他们尾大不掉,寡人怕殷寿继位之后,不一定能镇压得住他们。”
李靖微微躬身问道:“那您的意思是?”
“殷寿未发动出征东夷的战争之前,寡人需要你来遏制东夷的崛起,如果能镇压他们当然是最好!”帝乙沉吟道。
“李靖,咱们现在算是自家人,寡人也不会亏待你!之前没有合适的机会赐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