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野的后花园里仿佛永远是春天。. 拒是在血海之下,但除了化莲池上空是一片通红之外,花园的天空就和外面的没有什么两样,这不是幻觉,而是张野大神通的结果,这个神通张野还给起了个名字,叫做“洞天”,也就是说在洞府之下依然有天的意思。
后土拉了张野过来,没一会,冥河等人也就都到了。一个个的神情都是既期盼又兴奋,毕竟连跟随张野最久的冥河都还从未听过张野讲道,如今沾了后土的光,哪里能不万分珍惜?
花园里的一座三层的阁楼上,张野面南背北的高坐于云床上面,看着侧手的后土,和下面正对着的一流排的冥河等人,头疼啊!莫非是张野没“道”?扯淡!张野要是没“道”那还有什么人能算“有道”呢?但问题是张野实在是不会说啊!
要知道,张野那是什么身份,他可是道的真正的祖宗啊?但这样一来,张野这个道早就把一切当作了本能。就好像鱼天生就会潜水,鸭子一生下来就能游泳一样,而你要是真的问问说:“哎,说说,你是怎么潜水,怎么游泳的?”,那鱼和鸭子多半就莫宰羊了。
张野左看看右看看,就觉着这帮人仿佛就和饿了几天的人一样,看着自己眼神怎么都绿油油的呢?
脑筋一转,张野有了主意,“嗯哼”了一声,装模作样的道:“这是我自开府以来第一次讲道,不过在我讲道之前,我先要考考你们,看看你们跟着我这些年,究竟所学如何……”
说着,一指蚊道人,道:“你先说!”
张野这是打定了主意,打算先看看情况,到时见大家怎么说那自己就跟在后面照猫画虎,这样一来不就行了?
蚊道人没办法,当下上前在后土下手的讲道之处坐下,开始讲自己的道,一说就是一百多年,大家也都听得暗暗点头,一边还和自己的道互相印证。
蚊道人说完,然后就是祖龙,祖龙说罢则是禄玄……。就这样,一个接一个,等到后土都把巫族修炼之法说了个通透之后,上万年的时光早已过去了。
等到张野坐在原地,开始说法的时候,大家就见着张野竟然嘴都没张,只是脸上带这高深莫测的微笑。一开始他们还只当张野那是在酝酿情绪,可时间一久了,下面的人在不知所以中,顿时在心里就琢磨上了。
“老爷这是说什么法呢?难道是观心之法?”
“瞧老爷这个面相,难道是在说看面的本事?”
“难道是要说呼吸吐纳?”
“这笑着不动这么半天,大哥莫非是抽筋了不成?”
……
不说大家在那里乱猜一气,只说现在的张野却是感觉自己成了那个上了架的鸭子。听了这许久,张野还是不知该说什么,后土等人的道张野那是一听就懂,但你要是让他在复述一遍张野反而做不到了。
思考了半天,本打算索性就讲以后老子要说的《道德经》好了,可是转念一想,还是不行。不说以后要是和老子出了版权的问题,就是张野对《道德经》的句读解读一个人就能说出两样。
好比《道德经》上有这么大家都知道的一段: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但问题就是“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这一句话,张野就能给出两种断句的法子。其一,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而其二,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而张野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这两种断句究竟是谁对谁错,所以你又让他怎么讲呢?
于是,张野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一个人在那里装样子。一年过去了,一百年过去了,接着一千年都过去了,但张野还没想好说什么。
正在大家等得昏昏欲睡的这个时候,云中子却突然站了起来,面带微笑的对着张野就跪了下来,“梆梆梆”的连磕了三个响头,欣喜的道:“多谢师尊传我大道,原来道不可说,道不可言,原来我本就符合于道!原来我本就通明!”
张野拒还是不动声色的保持坐姿,但心里却傻了,心道:我说什么了你就悟了?
但接着,让张野等人更惊讶的是祖龙也站了起来,一样给张野磕头行礼,完了,才笑着对云中子道:“师叔,你却是着像了。既然是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那么明明不可说,不可明,又何来‘道’呢?”
其实,要按理来说,冥河等人和云中子祖龙的资质悟性都差不多,甚至冥河,禄玄以及后土三个还比他们强上不少,但为什么只有云中子和祖龙明白了“道不可说”的第一意,而其他人都不明白呢?
要知道,这悟道之人要的就是心中挂碍越少越好,但冥河和禄玄都被张野的“圣人之下皆为蝼蚁”和同化了,念念不忘成圣之事,只当不能成圣小命也就不太安稳,所以早在心中就有了这样一个心结;而后土更是慈悲,一心要为死去的生灵寻一个归处,更是说不上是通透;至于蚊道人,则因为自己相貌,以及被人追杀等等的往事在心里也刻上了一个印子。
反而是云中子和祖龙,一个本就是水云所生,潇洒不羁,而且追随张野不久;另一个是大彻大悟,生死中早已历练了一回。所以也就难怪他们能明了了这无声之道了。
当下,众人就见着这两个的境界和吃了兴奋剂一样的往上飙,一会儿的功夫,本来还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