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医院。
凤燕跟着富源跑上跑下,好不容易把住院手续办齐了。
看着富源从钱包里拿出一摞钱,准备递进窗口,凤燕心里不是滋味,“富源哥,我这里有钱。”
他刚要去掏钱就被富源推了回来,“不用你的钱。”
“可……那是我师父。”
“他还是我爸呢。”富源说着话把钱递进了窗口。
两人办完了手续,富源站在医院门口抽烟。
“被打的人怎么样了?”凤燕小声问富源。
富源吐出口烟,“还在闹,看样是受人指使。”
“师伯他不会有事吧?”
富源狠狠吸了口烟,把剩下的烟蒂扔进金属垃圾桶,“我已经找人了,再说他都那么大岁数了,就是动手打几下也打不死人,对方就是为了讹诈。”
凤燕低头盯着地面,脑子里乱哄哄的。
昨晚发生的事就是现在回想起来,仍然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原本他们知道小绢找到了都很高兴,师父让他去通知张叔。
结果没等他从张叔那里回来,剧团里面就出了事。
一伙人闯了进来,说是某报社的记者,听说县城有女孩失踪与他们剧团有关,吵吵嚷嚷的要进来采访。
过后据富常生说,那些人根本不是来正经采访的,他们进了门后就像土匪一样,到处翻腾,不知在找什么。
剧团里只剩下富常生和柳胡仙两个老头子,富常生身体又不好,根本阻挡不了他们。
柳胡仙火了,抄起板凳照着一个人身上打过去。
那人一骨碌倒在地上,两手往脑袋上一捂,也不知哪来的血淌了一脸。
紧接着他们就嚷嚷着打死人了,有人跑出去求救,还要报警……
凤燕攥紧了拳头。
当时他要在剧团就好了。
“秋丽丽什么时候回来?”富源问了句,拉回了凤燕的思绪。
“应该快了吧。”凤燕神色迷茫,“富源哥,这件事都怪我。”
“怪你?”富源奇怪地看着他,“跟你有什么关系?”
“小绢失踪时秋丽丽就说要报警……我没有听她的话。”
富源叹了口气,“不能只怪你,我听我爸说了,当时他们也都没有个准主意,秋丽丽说要报警,他们要是能马上赞同她的话,也不至于会变成这样。”
凤燕心里难受得不行,惨白着脸看着好像随时都要倒下似的。
富源伸手拉了他一把,让他坐在医院里的塑料长椅上,“算了,你也别太自责,如果那帮人闹事时你也在剧团,恐怕损失更大。”
凤燕没听出富源话里隐藏着的深意,他用双手抱着脑袋,“都怪我,我只想着我的那点破事……”
“你的什么事?”
“秋丽丽就是我一直要找的人。”
听了这话,富源挑了挑眉,“哦”了声。
凤燕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抬头看向富源,“富源哥,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富源嘴角抽搐了两下,“嗯,我不惊讶,因为我早就知道。”
凤燕:“……”
富源清了清嗓子,以掩饰尴尬的气氛,“我也是听她偶然间聊起来……”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富源干巴巴的眨了一下眼睛,“五年前吧。”
凤燕全身僵硬,“除了你……还有别人知道吗?”
富源眼底闪过一丝心虚。
这次凤燕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表情变化,“我要听真话。”
“好吧。”富源咳了一声,“还有别人也知道。”
“是谁?”
“我爸。”
凤燕:“……”
如果富常生现在不是在病房躺着,他真想马上冲到师父的面前,去向他求证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是真的,你不用找我爸去问。”富源猜到凤燕心里在想什么,“是秋丽丽不让我们说,我们也不好多嘴。”
“她是谁啊,你们宁可合伙一块来骗我,也要帮她?”凤燕激动地站起来,“我没想到师父他居然也会……”
“你别想太多,我爸不告诉你也是为你好。”
“哪里为我好,你知道我多想找到秋大哥吗,为了找他我到处打听,可是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还以为他……他已经死了……”
富源苦着脸,“我听我爸说过这件事,你四处托人打听找秋家台的那个儿时的朋友,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当时知道你的秋大哥是个女的,你会怎么样?”
凤燕愣住。
富源瞥着他,“你那毛病……也不是一年两年了。”
凤燕重重地闭上眼。
富源说的没错。
他从儿时就有的怪癖,不能跟女人太过接近,如果他当时知道秋丽丽就是他要找的人,他只会疏远她。
“你要是知道了她的身份,你们现在还会是朋友吗?”富源问。
凤燕沉默了一会,“我不知道。”
“所以不告诉你才是最好的选择,现在你的毛病也治得差不多了,这表示我们的决定是正确的。”
“你知道我去治病了?”凤燕又吃了一惊。
他去看心理医生的事只有秋丽丽知道。
“因为那个陈医生……我也认识。”富源知道事情瞒不住了,索性全都说了,“是秋丽丽托我帮她找一个心理医生。”
“那诊费呢?”凤燕想起陈医生不肯收他医疗费的事,“难道也是你们替我付了?”
“这个不是我们付的。”
“那是谁?”
这一次富源并没有马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