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秋丽丽按照剧团里众人提供给她的线索,找到一家商场。
穿过拥挤的货架,她终于找到了在这里当售后员的盔箱师傅。
“我来向你打听点事。”秋丽丽开口道。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盔箱师傅吓得直摆手。
“怎么了?”秋丽丽不明所以。
“嘘,别在这里跟我说话,要是被抓到了我是要被罚款的。”盔箱师傅紧张不安地躲在衣架后面,四处张望。
秋丽丽也向四周看了看,她只看到了来来往往的顾客,“谁会罚你钱啊?”
“商场管理人员。”盔箱师傅冲她摆手,“你先走,等我中午午休的时候你再来。”
秋丽丽只好先离开,她漫无目的地在商场逛了两个半小时,总算等到了盔箱师傅的午休时间。
两人来到商场附近的一家拉面馆,点了两碗拉面。
“你们平时就在这里工作?”秋丽丽问。
盔箱师傅用筷子夹起拉面,用嘴吹着热气,“对啊,总要生活的。”
“另一个盔箱师傅呢,她做什么工作?”
“和我一样,不过她在另一个楼层工作,今天她刚调了班,不然我就找她一块出来了。”
“被蛇咬的那个盔箱师傅,他也有别的工作吗?”秋丽丽问。
“怎么可能,他早就退休了。”女盔箱师傅大口吃着拉面,“他以前是县京剧团的,他们剧团解散时他正好退休,可是他这人闲不住,就到了小常生剧团来工作,他不为钱,就是为了有事可做……对了,我们之前还答应说要请你吃饭呢,明天你有空吗,我正好休班。”
秋丽丽摇头,“我找你是为了打听一件事。”
“什么?”
秋丽丽把昨天张家菜摊小绢来送菜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盔箱师傅听后眼睛睁得老大,“秦玉山和凤燕吵起来了?秦玉山这孩子真是疯了,他明知道小绢喜欢的人是他二师兄。”
“就连你也知道小绢喜欢凤燕的事?”秋丽丽挺意外,“我还以为你们都不知道呢。”
盔箱师傅笑起来,“那么明显的事,谁不知道啊。”
“富班主他知道吗?”秋丽丽眼珠转来转去。
“他当然知道了。”盔箱师傅出溜出溜地喝着拉面汤,“能当班主的人都是老江湖了,他什么不知道。”
“那他昨晚还故意罚他们。”
“那是他们该罚!”盔箱师傅气哼哼的,“小小年纪不好好练功学戏,跑去跟人家小姑娘眉来眼去的。”
“凤燕说他曾给小绢写过一封信,在信里明确拒绝过她,并委托你或是另一个盔箱师傅交给小绢。”
“好像有这么回事。”盔箱师傅回忆道,“那是两年前的事了,我记不太清。”
“凤燕真的给小绢写过信?”秋丽丽问。
“其实是小绢先给凤燕写了封信,不过信里写的什么我们不知道,凤燕只是回她的信罢了。”
“那你把信交?”
盔箱师傅摇头,“信不是我交给小绢的。”
秋丽丽一愣,“凤燕说他委托你们把信交给小绢。”
“对啊,他是把信给我们了,不过当时去送信的却不是我们。”
“那是谁?”
“是总管事,何自强。”
“凤燕的师叔?”秋丽丽没想到事情会往意外的地方发展。
“当时剧团正闲着,又没有演出,何自强在别的剧团找了个杂事做,他说自己顺路,我就把信给了他。”
秋丽丽皱起眉头。
看来她只能找何自强打听一下了。
他到底有没有把信送到小绢手上。
下午,秋丽丽按照盔箱师傅给她的地址,找到另一家剧团。
这家剧团正在演出,后台忙忙碌碌的,在往门外的车上装箱子。
秋丽丽找到何自强的时候,他正满头大汗地处理后台的零碎事物。
“你怎么来了?”何自强看到秋丽丽时愣了一下。
“我向你打听点事。”秋丽丽把张家菜摊小绢的事简单说了。
何自强皱着眉,“这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你要不问我都想不起来。”
“你帮凤燕把信送给小绢了吗?”秋丽丽问。
“送了。”
“小绢当时有没有说什么?”
“我哪记得。”何自强不耐烦地摇头,“我还有事,你要是没别的事就先回去吧,他们剧团要演出,这几天我都没空。”
说完有人来把何自强叫走了。
秋丽丽回到小常生剧团,找到凤燕,说了她找盔箱师傅以及何自强的事。
“是师叔帮我送的信?”凤燕眸子暗了暗。
“盔箱师傅是这么说的。”
“师叔从来没有跟我提过这件事。”
“现在我们只能找小绢问问看了。”
凤燕眼底闪过一丝不安,“我不想去。”
“我又没说要让你去,我帮你去问问,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你要是真的不想跟她在一起,我就直接跟她说了,免得你再后悔。”
凤燕气得瞪她,“这有什么可后悔的。”
“那就这么定了,我明天找小绢问问看。”
第二天傍晚,秋丽丽去了张家菜摊。
菜摊上只有小绢一个人在看摊,她的父母都不在。
“是秋姐姐呀。”小绢看见秋丽丽来热情地打招呼。
秋丽丽佯装看菜,和她搭了几句话,见小绢神色不那么戒备于是随口问道,“对了,你喜欢凤燕吗?”
小绢的脸腾地红了,不过她并没有扭捏着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