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山心虚地目光躲闪,“师父说演出时,不能喝别人给的水……但这个是密封的易拉罐,我打开还喝了一口呢。”
“你喝了?”秋丽丽脸色变了变,“你在这里等着。”
说完她转身去找另外两个小师弟。
“你们带他去趟医院。”秋丽丽指着秦玉山。
两个小师弟茫然状。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就要上医院……
“玉山师兄,你病了吗?”
“还是哪里不舒服?”
秦玉山也急了,“秋姐,我没病。”
“去检查一下,还是小心点好。”秋丽丽很谨慎,叮嘱另外两个小师弟,“你们陪他一起去,千万盯住他,别让他跑了,检查完的化验单别丢了,到时回来给我看。”
她塞了点钱给两个小师弟。
秦玉山不想去,可是秋丽丽根本不听他的。
看着秦玉山被两个小师弟拉拉扯扯地带走,凤燕神色焦虑。
“你别担心这些事,一会你还得上台呢。”秋丽丽安抚他,“他只喝了一口,应该没什么事。”
凤燕眉头紧锁。
就在这时,陈梅气喘吁吁地跑来了,看见秋丽丽手里的饮料时大惊失色,“完蛋了!你们谁喝了?”
秋丽丽看见陈梅时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她没有马上询问陈梅,“我们都没喝,秦玉山说他喝了一小口。”
“谁?”陈梅愣住了。
“秦玉山。”
陈梅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怎么会……”
她明明听见屋里何强跟秦玉山说要给凤燕的水里放“东西”,怎么最后喝了饮料的人会是秦玉山?
那“东西”就是他放进去的,他傻么,自己喝?
凤燕并不知道秋丽丽和陈梅之间的事,诧异地问,“是你给他的饮料吗?”
“不是。”陈梅用力摇头,“对了,秦玉山呢?”
“我让人带他去医院了。”
陈梅小小地松了口气,看见秋丽丽手里还拿着那瓶饮料,暗示道:“这东西你们还是别喝的好,后台这么乱……”
“我们不会喝,你放心吧。”秋丽丽道,“我要留着它,如果秦玉山真的检查出什么问题来,我好带它去做个化验,也好对症下药。”
他们说话的时候引起周围人的注意,陈梅发觉有不少人在看这边,其中就有平阳剧团的人,陈梅不好再说什么,她冲秋丽丽使了个眼色,然后走开了。
好像刚才她只是无意中路过。
凤燕回味着陈梅和秋丽丽的对话,觉得不太对劲,“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是。”秋丽丽居然承认了。
凤燕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才好,“你还真是坦诚。”
秋丽丽冲他顽皮一笑,“我最不想骗的人就是你。”
但有时,事情不是她能控制的。
凤燕知道秋丽丽虽然看上去好说话,如果她不想说,他就算问了也没用。
台上换了出戏。
凤燕做好准备,下一场就轮到他了。
他整理好行头,去台口候场。
秋丽丽一直陪在他身边。
跟凤燕唱配戏的丑角看见秋丽丽总是跟着凤燕,打趣道,“这丫头是你什么人,总跟着你。”
“她是……”
“我是他保镖。”没等凤燕说完,秋丽丽抢先开口,“我们班主嫌他太内向,怕被人欺负,所以让我跟着他。”
丑角老师傅听了笑起来,“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唱戏的身边跟着保镖的。”
又不是什么名角,话又说回来,就算是名角,也没见到他们身边有保镖跟着。
秋丽丽苦笑。
凤燕才不是因为他是角,或是小常生剧团的小台柱才会被保护。
他的身份很可能是港商凤老板的儿子。
凤家至今也没有继承人,随着凤老板年纪越来越大,他越发想要个儿子。
可是他的老婆却连一个孩子也没生出来,他不得不去寻找很多年前生过的一个私生子。
终于到了凤燕他们这场《玉堂春》。
祟公道先上场。
祟公道(念):“公道不公道,自有天知道。”
祟公道(念白):“在下祟公道,在洪洞县当差。因我嘞上了几岁年纪,为人又老诚,所以太爷命我代管女监。这且不言。按院大人在省中下马,太爷命我将苏三解往到太原复审。天也不早啦,监中走走,官事官办。嗳,到了,挑开,挑开!”
……
祟公道(念白):“你把苏三给我提出来。”
禁卒(念白):“喔,苏三哪?好,您这儿等一等。啊,苏三走动啊!”
秋丽丽知道这时候轮到凤燕出场了。
凤燕戴好刑枷定了定心神。
“苦哇,喂呀……”
秋丽丽站在台口看着凤燕上场,不知不觉手心里全是汗。
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是个胆子相当大的人,能让她感到紧张的事不多。
特别是连手心都冒了汗,这种情况更少。
没想到她第一次慌成这样,却是因为别人。
苏三上场。
二黄散板。
苏三:“忽听得唤苏三,我的魂飞魄散,吓得我战兢兢不敢向前。”
禁卒(念白):“上差到啦!”
苏三(念白):“呀!”
二黄散板。
苏三:“无奈何我只得来把礼见,祟老伯呼唤我所为哪般?”
……
秋丽丽在原地站了一会,默默抽身回了后台。
她在找陈梅。
陈梅在不远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