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丽丽跟陈梅吃完了饭,回到小常生剧团时已经是下午两点。
刚进院就见凤燕站在那里,急急追问:“你找到玉山了吗?”
秋丽丽顿了顿。
虽然秦玉山差点坑了凤燕,可凤燕还是很关心这个师弟。
秋丽丽犹豫着,要怎么告诉他实情。
凤燕看出她变颜变色的,“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跟我说,如果你想骗我,我宁可不听。”
秋丽丽吐了吐舌头:“你怎么知道我会骗你?”
“你眼珠一转我就知道你心里有鬼。”
秋丽丽不好意思地嘿嘿笑,“那好吧,我就直说了,你先跟我一块去富班主屋里,我一块说了,省得我还要说两遍。”
凤燕跟她去了富常生的屋。
其他小师弟看见秋丽丽回来了,交头接耳。
“秋姐看样应该是找到玉山师兄了。”
“我觉得不像。”
“是不是玉山师兄不肯回来?”
“这次的事明明就是他不对,他应该回来给凤燕师兄道歉。”
“我也觉得是玉山师兄的不是……”
他们只敢在外面议论着,谁也不敢去偷听。
再说秋丽丽和凤燕去了富常生那里,没一会功夫柳胡仙也来了,把聚在院里的师弟们全都哄开:“闲着没事都去练功,杵在这当电线杆子呢?”
小师弟们一个个灰溜溜地走了。
柳胡仙进了屋,反手关了门。
秋丽丽大咧咧坐在椅子上。
凤燕站在富常生的床边。
因为有师父和师伯在,屋里没有他坐的份。
秋丽丽是外人,再加上她那性子,根本没人能管得了她。
“你找到秦玉山了吗?”柳胡仙问。
秋丽丽吸了吸鼻子:“找到了。”
在外面冻了那么一会,她到现在仍然觉得冷。
“他怎么没跟你回来?”柳胡仙问。
秋丽丽为难地看向床上的富常生,“我要是说了,富班主你可要挺住,别气出个好歹来,我负不起责任。”
柳胡仙先被气乐了,“混丫头,你倒是挺会说,你说吧,我们两把老骨头了,什么样的事没见过?”
“秦玉山的确是去找了何强,不过何强搬家了,我不知道他新家在哪,我去平阳剧团找陈梅打听,她说平阳剧团的老板给何强买了新房,秦玉山住到他那里去了。”
柳胡仙和富常生面面相觑:“秋班主给何强买了新房?”
“不是秋班主,是平阳剧团背后真正的老板,叫范俊才,据说是个经商的。”
富常生胸口剧烈起伏,凤燕连忙倒了水送过去,“师父你先喝口水,玉山不是小孩子,他去找何强应该有他的想法。”
“他从十几岁就在我这里学戏,我手把手教他,看着他一天天长大了,没想到他却干出这种事,我这个做师父的真是没脸见人……”富常生懊恼地用手捶打床沿。
“师父你消消气,说不定过两天玉山就自己回来了,秋丽丽你说是不是?”凤燕一边劝着师父,一边去看秋丽丽。
秋丽丽没接话。
柳胡仙和富常生觉出异常,全都看向秋丽丽,“除了这些……你还打听到什么?”
秋丽丽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平阳剧团过几天有个演出,要去乡下……秦玉山也跟他们一起去。”
房间里一时寂静无声。
富常生脸色惨白。
柳胡仙则是涨红了脸,“秦玉山跟他们去乡下演出了?”
“我听陈梅说的,具体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秋丽丽故意没有把话说死,留了个余地。
因为她知道富常生很看重凤燕和秦玉山这两个徒弟。
现在秦玉山调头背叛了师门,最生气上火的就是他。
富常生大病未愈,不能再继续刺激他了。
“你不用替秦玉山说好话,我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柳胡仙突然开口。
秋丽丽和凤燕同时一愣,“你怎么知道是真的?”
柳胡仙看了富常生一眼,“两天前,有人找我们剧团到乡下演出,但是让我拒了。”
“为什么?”凤燕不解。
现在他们剧团苦于没有生意,一直没戏唱,师父就没钱养他们这些人。
“槐树村有家人要办白事,但是要求除了唱戏外,还要有其他节目。”柳胡仙阴郁道。
“其他节目是指……”凤燕没听懂。
秋丽丽眸光暗了暗,“其他节目就是指唱歌跳舞……槐树村离我们秋家台不远,但是他们村的风气跟秋家台差了不是一星半点,他们那里办白事会请一些草台班子唱歌跳舞,而且尺度都挺大……”
凤燕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他也看过这种演出,因为是在乡下演出,再加上村民起哄,演出的内容不堪入目。
柳胡仙正色道:“我一听是这种演出就给拒了,咱们就算再穷,再吃不上饭也不能演那些东西。”
富常生附和着点头,“祖师爷赏我们这碗饭吃,不是为了让我们在台上侮辱自己。为了挣钱,什么都不顾的话,等到我死了,我哪还有脸去地底下见我师父,见祖师爷。”
柳胡仙追问秋丽丽:“平阳剧团接的是不是槐树村的活?”
“这个我没问。”秋丽丽有点后悔当时没有问清楚一点,“我一会再去找陈梅打听……阿嚏!”
“算了吧,是不是槐树村的演出我再找人打听,丫头你是不是冻着了,看你直打喷嚏,快去厨房弄碗姜汤水喝去。”
秋丽丽走了,不过她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