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斌当然也想给皇帝一个惊喜,再立一功,抓住白莲匪人什么的,可是锦衣卫手上没人。
而且这人也不是从锦衣卫手上丢的。
只见牟斌回道:“锦衣卫的人手都在看管白莲匪人,京中已是无人。”
弘治皇帝一听就明白了。
这是自己的锅。
锦衣卫削减的厉害。
牟斌刚刚派出一个千户卫去看押白莲教,京中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人手。
这锦衣卫是弘治皇帝裁的。弘治皇帝不由老脸一红,开口说道:“朕不是要治罪。而是这白莲匪人如此放肆,出入京中如无物,必须擒拿!”
弘治皇帝的话没有任何的问题,这白莲匪人确实是太嚣张了。不拿下他们,朝廷的颜面真就丢尽了。
只见兵部尚书马文升出列道:“陛下,臣愿亲提禁军,扫荡白莲匪人。”
弘治皇帝点点头,眼中流出一抹厉色:“好,朕与你领兵之权。”
弘治皇帝是一个很特别的皇帝。虽然他自小跟着太监们一起生活,但他却从不惧怕战争。
终弘治一朝,就没有弘治皇帝不敢打的仗,哪怕初期失利,他只会调集更多的人马兵力去解决问题,而不是搁置问题。
对白莲教同样是这样,所以马文升请禁军军权,弘治皇帝直接就给了。
从这角度上说,弘治皇帝无疑是一个鹰派。
“不行!”
但正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朝堂外响起。
弘治皇帝一听,就听出是太子朱厚照的声音。
他也不管朱厚照为什么会回宫,怎么又躲在了自己暖阁外偷听。
“宣那逆子进来!”
听陛下叫“逆子”,所有大臣全都当听不见。哪怕是太子搅了他们商议的正事要事,但谁让他是陛下唯一的儿子,大明唯一的太子殿下?
朱厚照奉弘治皇帝的宣召,进入暖阁,进门看了一眼吹胡子瞪眼的父皇,都不用弘治皇帝发声,自己个儿便乖乖地跪倒在地上。这动作套路,朱厚照熟的很。完成的非常流畅。
弘治皇帝声色俱厉道:“你可知罪!”
朱厚照一脸‘我啥时候又犯罪了’的表情:“儿臣不知。”
“你不知?朕在与诸位大臣商议国事,你在外面叫喊什么?”看到他毫无悔意的样子,弘治皇帝怒了,恨不得走下去踹他两脚,让他清醒一下。
自己这太子平日闹也就算了,没看到他们这里是在议正事吗?偷听国事是个什么罪名?
朱厚照笑嘻嘻道:“原来是这事啊。是儿臣喊的啊。不过,儿臣却是在救马大人啊。”
恬不知耻啊!
马文升低下头去,他怕他多看朱厚照一眼,会忍不住的揍他。
自己堂堂兵部尚书,需要你一孩子救。
弘治皇帝老脸一红:“你何来的面皮!马爱卿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救!”
“父皇你是不知道啊。那白莲匪人是真正的妖人,制僵尸,驱使死人做战……”朱厚照兴奋极了。
昨晚大火,知道白莲匪人入了京,他就兴奋。
后来朱传飞他们担心太子的安全,把他与朱宸濠接到了许宅,见了一地的死人,他就更兴奋了。
僵尸啊!人死会动……
一桩桩一件件,无不刺激着他的好奇心。
这么好奇,他当然要与父皇分享了,这才急急进了宫,发生了现在一幕。
刘健毫不掩饰对太子的失望,当着弘治皇帝的面,叹息一声,又摇了摇头。
子不语怪力乱神。殿下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啊。
在朝廷即将出兵的时候,说出这样的话,简直是在灭自己的威风。
马文升的头垂的更低了。这太子莫不是又看了什么话事本子当了真。
不少人忍不住地看向谢迁,毕竟太子错把话事本子当真,便是从谢迁身上起的头。
弘治皇帝气极了反倒不知说什么好:“愚不可及!僵尸,死人复活?子不语怪力乱神。你的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
弘治皇帝是真的生气了。他根本没想过,如果他骂自己儿子朱厚照是狗肚子,那他这个生下狗肚子儿子的父亲又是什么?
至于朱厚照。
狗皇帝不懂了吧,朱厚照冷笑一声:“父皇那白莲匪首制闷香丹药。那闷香便是死人之肉。白莲匪人服了闷香,一个个力大无穷,成国公、黔国公已经全败在他们手上。”
什么?
所有人都看向英国公。
朱厚照说的事,他们可不知道昨晚成国公、黔国公已经与其交上手了。还败了?是不是真的?
他们看向英国公,希望英国公给他们一个答复。
弘治皇帝也看向英国公道:“英国公,成国公与黔国公真的败了?”
英国公哪里知道。昨晚遇火那会儿,他们就分开了。
待火小上一些,他便直接去了刑部,根本没见到成国公与黔国公。
英国公沉吟不语,朱厚照当场就急了:“本宫说的都是真的。你们怎么还不信呢?”
在场的大臣抬了下头,用眼皮子夹了一下朱厚照。
“为什么不信……太子殿下心中没点儿逼数吗?您说的太过天方夜谭,哪个会信?信你是白痴!”
弘治皇帝也说:“国之大事,岂可只听你一面之词。成国公与黔国公自小弓马娴熟。这点朕是知道的。小小白莲匪人,不说手到擒来,却也不会败。”
“父皇若不信,就换一身衣裳,儿臣带您出宫,去老许家一趟,您就知道了。”朱厚照迫不及待想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