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是锦衣卫看到了殿下……”
这一回,刘瑾又打听到了。
只要他报是太子想知道的,锦衣卫就会让太子知道,特别是原东西厂的番子,现在失势了,就更想往太子身边挤了。
像是为太子打听事情,通报一下情报,都不是他们干的最过分的。
他们干的最过分的是,朱厚照当上皇帝后,玩了一把潜行。
潜行一个月,锦衣卫愣是没找到人。
朱厚照潜行学的这么好,可是高兴坏了这帮失势的番子。
看着看不起自己等人的锦衣卫,愣是找不到从他们这儿学了潜行的皇帝,那感觉,别提有多美了。
“果然是锦衣卫,又是他们!”
与自己的猜测一样,朱厚照很生气。
但,也就是生气。
因为他知道除非他当皇帝,否则他治不了锦衣卫的罪。他若硬来,他父皇不仅会拦,反而会揍他。
当然,如果他打的过锦衣卫,挨顿揍,他也要报复回去,可问题是他还打不过人家。这下就尴尬了。
“该死的!等本宫当了皇帝……”朱厚照咬牙切齿说狠话。
刘瑾全当没听到,作为六岁就进了宫的刘瑾,他太明白自家太子是什么德性了。你劝不了,反而会惹他讨厌。
一旦被疏远了,他刘瑾还怎么浪?
这样的事,他刘瑾才不干。
等朱厚照骂也骂了,刘瑾才又说道:“殿下,奴才还打听到了一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什么事?说!”
“奴才打听到陛下似乎有用那许本山为朝奉官的意思。”刘瑾邀功道。
“许本山?谁?”
朱厚照听的一愣。
这许本山是哪个?关本太子什么事?不认识,不认识。
啧啧,这狗太子啊,吃饱了就不要厨子了。你吃人家,喝人家,还为此挨了揍。
一转身,你还不知道人家是哪个。
这样的太子,弄的刘瑾都不想出声了。
但是刘瑾知道,他不说还不行。这事他已经查到了。现在不说,待弘治皇帝把人弄了过去后。再让太子知道了,他刘瑾非倒霉不可。
“殿下,就是殿下吃着好吃,还想再吃的司天监漏刻博士许本山……”刘瑾只能把许本山连吃联系了起来。
“什么?是他?不行!绝对不行!”
“狗皇帝啊!狗皇帝!这是吃独食,连人都要抢了去!”
“快走!本宫要抢先一步!”
朱厚照顾不上身上的伤,跳下床就跑。
“殿下慢些,殿下慢些,殿下要到哪里去?”刘瑾急急跟上。
“你这狗奴才,快一些,万不可让狗皇帝抢了先。对了,咱们分工,你去偷圣旨,本宫去偷玉玺。”朱厚照哪怕屁股疼,却还是头脑清醒的分工合作。
“啥?圣旨?殿,殿下想做什么?”
刘瑾傻了,小腿肚子都在打颤。这可是偷圣旨啊!
一个不小心,人头落地。
“还能是干什么,当然是抢人了。趁着父皇没回宫,本宫先下旨,先把人抢东宫。狗皇帝再无耻,也不能跟儿子抢人吧。”朱厚照得意道。
这解释,也是服了。
你是怎么想出这等“好”办法的?
偷玉玺与圣旨,跟皇帝抢人?
这真就是“人”想的出的主意?
这是唯恐阎王爷不收啊!
刘瑾只觉得行刑的大刀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
另一边,奉天殿。
皇帝祭天祈福,就像春耕仪式一样,说是祈福一个月,但是仪式上是一个月,皇帝本人能呆三天,就已经不少了。
其他时间是由他人代表的。
所以朱厚照以为弘治皇帝还在司天监祈福,真的是错觉。
今日一早弘治皇帝便与内阁的大臣们商量要事,六月以来,先是长江汛期,陕西遭灾。
今日一早,又有开封来报,黄河汛期猛涨,导致河南开封府一带决堤,冲毁了庄稼,几千顷良田受损,百姓流离失所。
这一份份的奏报,弘治皇帝叹了口气,今年的流民数量,怕是又要增加了吧?
这祈福怎么就没有用呢?
真要用活人祭天不成?
不不,朕怎么可以做下这等残忍之事。
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弘治皇帝问道:“诸公以为此事如何?”
一听弘治皇帝的话语,户部尚书陈金,马上就明白了,这是皇上让户部出银子赈灾。
但是这大明朝的问题,本身最大的问题便是银子的问题。
农业,根本收不上多少。大头商税,又收不上来。
比如宋朝的茶税有八九百万贯。
而大明呢,一些产茶大省,收的税,低到荒谬的程度,比如四川课税的茶叶数量超过500万斤,可是一年征收的茶叶收入总共还不超过2万两。
这还算是多的,浙江的茶叶税收只有六两,云南是17两,其交上来的还是几乎贬值成为废纸的大明宝钞。
其他的商税也差不多。
哪怕他是户部尚书,朝廷没有银子,他也变不出来。
“臣觉得,应让受灾地区免赋一年,以缓解当地粮食缺口之迫,并开太仓赈粮,以解民饥苦。”
当然,朝廷没有银子,灾也是要赈的。
不然,一个处理不好,说不定哪里就反了。不同的是有钱有有钱的赈法,没有就只能如此了。
这样的处理,已经是陈金这个户部尚书的极限了。至于杀司天监祭天,皇帝可以做,但大臣们却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