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一听,乐了。
“父皇可是做了什么梦,需要解读?”
太子是个小机灵鬼儿,一听说自己父皇都从自己这儿找解梦博士了,那肯定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噩梦啊。
人生如此平淡,父皇如此的倒霉。快把噩梦与本太子说说,让本太子也开心开心。
是的,弘治皇帝做噩梦,朱厚照就是这么的关心他父亲。
真!亲儿子!
“解梦?没有,没有。听闻陛下是让许大人弄膳食去了。”
弘治皇帝只是想弄口吃的,所以许本山借着太子的名头进了宫,他并没有隐瞒让许本山做吃食的事实。
这事儿,它就瞒不住。
皇帝的御膳,从买粮食到做成,到入口。从采买人员,到试毒的小太监,需要经历多少的人手,怎么瞒?
当然,这事本身也没有隐瞒的必要。至少弘治皇帝这么看。自己的儿子,欺负你就欺负你了。老子欺负儿子,咋地,不行啊。
倒是这个讲习,说起许本山做膳食,多少有些唏嘘。
君子远庖厨啊。
好好的司天监官员,愣是让皇上弄成了厨子,他多少为其鸣不平。
弄膳食?
听到这三个子,朱厚照只觉大脑中一道惊雷直劈入了他的天灵盖。
狗皇帝,欺太子太甚。
他当场就明白了,毕竟司天监为口吃的挨打,只是前两天的事情。
“狗皇帝太过分了,本宫的人,他也抢!”
朱厚照哪里还呆的下去,直接去找狗……不,是找弘治皇帝理论去了。
他心中在想:这两日,本太子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一直在吃御膳监的膳食,本宫亏大了。
至于那位讲习,朱厚照同样不记得他。
当然,右春坊右谕德王华本身也不是什么历史名人,他之所以会历史留名,只不过是他会生。生了一儿子,王守仁,也就是后人认可的“阳明理学”王大圣人的爹。
只不过圣人什么的,都是人死后才加上的。所以,这时候的王华就与所有普通打工仔一样。
上级来视察了--欢迎欢迎。
上级来问话了--领导辛苦了。
然后……领导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自己看的是哪个,问的是哪个。
圣人的爹又如何?就是圣人自己,活着的时候,不也是无人知的吗?
太子走了,王华继续待在值房。
……
另一边,刘瑾去寻许本山,他并没有先到弘治皇帝那找,而是先去了太后那,接着去皇后那,最后才是皇帝。
刘瑾也不傻,老是追着皇帝打听,他早晚会栽进去。真当向着皇帝的锦衣卫是吃干饭的。
所以刘瑾先从容易的打听起,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找到皇帝这儿来。
他这一路小跑,马不停蹄的跑,不就是怕太子等急了,又闹出了什么妖蛾子。
但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他看到太子了。
看太子气势汹汹的样子。
刘瑾的心瓦凉瓦凉的。
太子知道了。
作为从小便陪在朱厚照身边的刘瑾来说,他比谁都知道自家太子有多聪明。就没有什么事,是太子参不透的,除非太子不感兴趣。
但是那许本山也是个有真本事的,做的吃食,硬是比御膳监还好吃。太子能不感兴趣?
“殿下,殿下怎么来了?”
心中想着,脚步不停,刘瑾有如“二哈”一样迎了上去。
刘瑾也是人才,演技俱佳。给他装个狗尾巴,他就真的可以摇摆起来。
看他那样子,简直比迎主人归家的狗子还要欢快。
“你这狗东西,本宫让你找的人呢?”
朱厚照本来是很生气,说好的给狗皇帝喝自己的洗脚水,但是出了东宫,这一啧么味道,咸的。
合着,是他中了狗皇帝的招,喝了狗皇帝的洗脚水啊。
这满朝的臣工,哪一个对他不是人憎狗厌的。
你儿子已经这么苦了,狗皇帝还坑儿子,还往儿子头上甩锅。
狗皇帝的良心就不会痛的吗?
朱厚照是怒发冲冠凭栏处,咬牙切齿找狗皇帝算账,心中别提多不痛快了。
但是看着刘瑾的蠢样子,他的火一下子没有那么大了。
“找着了,找着了。”
刘瑾手舞足蹈,表现的十分欢实。
“找着了,人在哪?”
“在家,在家。”
刘瑾立即回答。
“真的在家?”
朱厚照一愣,这又出乎了他的意料。毕竟他的讲习老师说是让陛下召了去。
太子讲习不可能骗自己。刘瑾这狗东西也没胆子骗自己。那么哪个说的是真的?
哪怕朱厚照自以为聪明,一时间也不知道听谁的了。
“真的在家。奴才打听的清清楚楚。那许本山做膳食与其他人不同,他是在家中做好,然后再送宫中来……”
“他这是……怕御膳监学了他的本事?”朱厚照分析道。
“殿下英明,想也就是这个道理。”刘瑾拍马屁道。
对刘瑾来说,朱厚照说狗屎是香的,他也会尝一尝,然后对朱厚照说:“殿下说的对。真香!”
当然了,这不能说朱厚照不聪明。一个十二岁的娃娃,一听人说许本山不在宫中做膳食,就立即想到了手艺传承问题。
至少说明他是懂这些的。
至于真正的原因,法术处理食材,那真的就与智慧无关了。那是开挂。
“不在宫中啊!”朱厚照看着刘瑾,慢悠悠地说,“刘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