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开头还有那么一点岁月静好的感觉,小姑娘缓缓地开口,姜子储没有出声,默默听着这个让人有些绝望的故事。
小姑娘原本只是一个农家的女儿,上面还有一个姐姐。这些年的收成都还不错,齐国也没有多征收什么赋税,小姑娘的家里虽说不如那些大户人家过得好,但也算得上是小康之家,甚至偶尔还能吃上肉。
小姑娘的爹娘倒是没有旁的农户人家重男轻女的那种想法,一大部分原因也是她姐姐实在是比旁人家的小子也能干不少,小姑娘也勤快地很,一家四口和和美美地过着日子。单看小姑娘的样子也能看出来,这家人养闺女养得好,就算是农户人家也是极为少见的。
小姑娘的姐姐的名声很好,农户人家谁都想娶一个踏实勤劳会干活的媳妇儿,也就是因为这样,小姑娘的姐姐刚成年不久就有媒人上门。爹娘也是疼闺女,打算好好挑一挑男方,总不能找一个只知道打媳妇儿一点上进心都没有的人家把自己好好的闺女送过去遭罪。这么一来二去,姐姐的婚事就挑了两年。
前些时日,爹娘总算是给姐姐挑到了合心意的夫君,姐姐之前也去见了那个人,老实憨厚的小伙子,家里只剩一个老母亲,为人也本分。双方对这婚事都是极为满意,商量着再过几日便要成亲。
定下婚期之后,爹娘就没再让姐姐干活,说是让姐姐好生准备着嫁人。那一日姐姐出门是为了去采买些红布来缝制嫁衣之类的,顺便再采买些几日后成亲要用的东西,结果刚上街没走两步就让人拦住了。拦人的是那曹家的什么大少爷,看上了姐姐那娇俏的模样,硬是要把她抢回去做他第十二房小妾。
姐姐是许了人家的人了,自然是不答应,况且姐姐也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蠢女子,非要卷进富贵人家吃人的后院里去。遭了拒绝的曹大少爷恼羞成怒,把姐姐强行掳了回去。掳回去的当晚,那曹大少爷就意图不轨,结果姐姐刚烈的很,当着那曹大少爷的面撞柱而死。
曹家的大少爷觉得晦气,把姐姐的尸体扔到巷子里喂了野狗。爹娘找到姐姐的尸体时,已经被狗啃得只剩下一半。小姑娘她娘当场晕了过去,之后生了一场大病,她爹抽了三袋烟之后说要去告官。那天小姑娘出门买药,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家门口围了一堆的人,大门敞开着,周围的人指指点点说着曹家人怎么冲进去,里面的人如何如何。小姑娘看着小院子里暗红色的血迹,感觉天都塌了。
小姑娘倒是并没有因为这种事颓丧下去,她等了好几天,这些天里她从街上的乞丐口中得到了曹家大少爷平日里都要去哪些地方做什么事儿,消息收集得差不多之后她带了把菜刀蹲在曹大少爷喝完花酒回家的必经之路的角落里等着。喝得醉醺醺的曹家大少爷挂在小厮身上摇摇晃晃地走,小姑娘挥着菜刀冲出来,小身板灵活地躲过了好几个下人,却被不知道从哪跳出来的护卫一脚踹开,菜刀飞了出去“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曹家大少爷捏着被两个侍卫扣住的小姑娘的下巴,打量了一下,露出一抹淫邪的笑容。
小姑娘被敲晕了,再醒来的时候是在曹大少爷的房间里。她的手脚被捆住,身上的衣裳被扒了个干净,满脸横肉的曹大少爷看见她醒了,兴致高昂地扑了上来。
她被那大少爷折腾了好久,最后曹大少爷腻了,叫了下人进来,眼神蔑视地看着她说:“打个半死扔去喂狗吧。”
至于那枚令牌,是她趁着一个家丁不注意从他身上扯下来的,她被装在麻袋里踢打,一时间觉得自己仿佛真的是要死掉了。
姜子储坐在桌子上,小姑娘的故事有点长,听得他差点露出自己恶劣的本性。他晃悠着两条腿,听完小姑娘的话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他现在倒是越来越欣赏这个小丫头了,在从来没人教过她的情况下,还能知道在报复别人之前先收集信息。即便是对自己和对方的差距并不了解,也敢盲目动手,这种亡命徒一样的精神,似乎拿来当做一把刀分外合适?
姜子储看着小姑娘的眼外漂亮,清透中似乎还有那么一丝温柔。即便是饱含恨意,只要一转眼似乎就能将情绪掩盖地极好。这种天赐一般的眼睛可实在是太适合潜伏暗杀了。
想到这里,姜子储开口问道:“你想不想报仇?”
小姑娘猛地抬头,那种急迫之色几乎写在了脸上:“想!”
姜子储点点头,看着她,慢吞吞地说道:“你怕不怕吃苦?”
小姑娘摇了摇头:“只要能报仇,我愿意把命都搭上。”
姜子褚带着她出门,走了极偏僻的小路来到城外的破庙,破败的佛像下面藏着机关,机关扭开后佛像发出沉重的声响,然后缓缓挪开,露出后面藏着的密道。密道里燃着火把,沿着密道他们走到了后山,那里有一个姜子储秘密建造的训练营。
姜子储指着那个训练营,对小姑娘说道:“你要是能从那里出来,我帮你报仇。”
小姑娘头也没回地走了进去,一年后再站在姜子褚的房间里时,已经完全变了个模样。原本有些怯懦的小姑娘现在变得干练,身上全是鲜血洗出来的杀伐之意。姜子褚拍着手放声笑着,似乎是对这种变化极为满意。
没过几日曹家通敌叛国的证据便被放到了皇帝的桌案上,曹家被判满门抄斩。处斩那天,姜子褚带着小姑娘坐在刑场旁酒楼上最佳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