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是说白渊矫情什么的,毕竟白渊的身上,虽说看起来是个人形,但是本质上这家伙是条龙,手上,胳膊上,虽然看起来与常人的身体无异,但是那层皮肤可不是普通人那简简单单的一层随便蹭两下都能层破的皮肤相比的——那可是龙鳞化形而成的!与普通人的防御力相比那可真是高到没边了。
但是即便是这种强度的皮肤,上面却被这种有些黏糊糊的液体腐蚀得坑坑洼洼,失去了原本的光泽与平滑之感。
这个发现让白渊觉得有些心惊,他往远处一瞥,那漆黑色的海岸线似乎...远离了?
白渊是在看到那个速度不快,但是的确是在缓缓后退的尼雅兰斯海的时候才回想起来自己之前感受到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倒是也不用多加猜疑,毕竟这玩意儿他之前是真的感受过,就是在千把儿年前,一群人刚见到这个尼雅兰斯海的时候,他出于好奇伸手摸了摸尼雅兰斯海时的感觉。
差别在于,这次的感觉可是比当初的感觉轻多了,而且那种剧痛的感觉还被抹掉了,甚至还让人有些莫名其妙地觉得有些舒服?
但是这种情况才是最危险的,试想一下在你觉得舒舒服服的时候,这东西正在不断地蚕食你的生命,等到你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回天乏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状态了。
白渊并不清楚这片血红色的迷雾是从哪里来的,但是就冲着尼雅兰斯海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主动后退这种情况,想来这玩意儿也危险得很。
想到这里,白渊微微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即便是并不能看个清楚,他还是试图将目前的环境状况都掌握在手里。
然而并没有奇迹发生,白渊依旧是看不清楚周围到底是什么状况,就算是一开始被当做向导的尼雅兰斯海的水面,也都已经退到了白渊看不到的地方。
想到这里,白渊苦笑着摇了摇头,眼下这种情况,即便是再有天大的本事,他也根本就使不出来。
想明白了这一点的白渊懊恼地锤了一下自己的头,他看着周边逐渐变得越来越浓厚的雾气,甩了甩自己的手,那团已经变得粘稠无比的液体被他重新打成雾气消散在整片血红色的迷雾之中。
周围的雾气没有再聚集,刚才还在疯狂地挤压着白渊为数不多的感知力的血红色雾气似乎都安静了下来,甚至有开始逐渐散去的倾向。白渊没有再做出什么旁的动作,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等了良久之后,那些血红色雾气总算变成了自己最开始凝聚那团水球之前的浓度。
虽说还是不如平日里的清晰,但是好歹也能看清楚周围的环境了。白渊举目四望,周边的场景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白渊并没有想起来这里是个什么地方,但是他能确定的一点是,就自己所看到的东西,绝对不可能是北境雪原原本就有的东西。
面前是一片宽广的平原地带,地面上覆盖着冰雪,原本只需要以灵识稍稍一扫就能注意到的那片尼雅兰斯海已经消失在白渊的感知中。冰原上空荡荡的,只有正中央处突兀地耸立着一座大山。山上全是光秃秃的岩石,不说花木,就连一片雪花都没有。
那山记陡,山上是嶙峋的怪石,上面几乎都被冰层盖住,往外延伸的地方挂着长长的冰凌。这山看起来实在是诡异的很,前面说过,上面根本没有雪花,也就是说山上除了石头之外,就是厚厚的冰壳。
白渊只觉得这里莫名地熟悉,他按照自己记忆中的路线朝那座山走去,边走边想着,按照自己现在的步伐来看,再往前走四步,然后左拐,有一条没被冰层覆盖的小路,顺着那条小路走上去,绕过一块形状有些诡异的石头,那后面有个洞口可以进去。
想是这样想的,白渊走的时候也确实按照这条路线走的。他走得格外小心翼翼,仿佛只要踏错一步就会被传送到奇奇怪怪的空间里去。
很快,白渊站在了那个洞口前,里面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楚里面有什么。
他伸手碰了碰,一股极为抗拒的力量传递到他的手上,就好像自己是推了一层极为厚重的结界。
白渊站在那里,一只手摩挲着下巴,思考着这里应该要怎么进去。他伸出一只手,按在那洞口的结界上,闭上眼睛感受了片刻之后,他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丝笑意。
只听白渊轻喝一声,那层结界如同易碎的玻璃一般发出一声“啵”的脆响,随着这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原本漆黑的洞口仿佛是忽然点亮了灯一般,从里面透出光来。
白渊只是犹豫了一瞬间,就朝着洞口中走了进去,他倒是想知道,自己这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到底是从何而来,并且就在自己走到这座山面前的时候,那些血红色的迷雾也是不明不白地消散了个干净。
要想弄明白这两件事,别无选择,只有走到这个山洞里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
至于为什么说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刚刚自己破开洞口的结界的时候,那种突然透出来的生命力几乎要吓他一跳。那种澎湃的生命力量是他之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那种生命力虽然仅仅出现了一瞬间便被强行压制了下去,但是依旧是引起了白渊的重视。
况且以白渊的能耐,即便只是那么一瞬间,他还是从那种澎湃的生命力中感受到了一丝僵硬之感,就好像那股庞大生命力的主人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