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铮与妻儿在帐篷内温存叙旧,刘琦站在帐篷外,百无聊赖的拿出了魔方,又开始随手摆弄了起来。
不得不说,东汉末年的日常生活太过枯燥乏味了,大多数人每日就是为了吃饭而活,可作为娱乐的活动太少了。
每日就是大食,小食,睡觉,生娃……第二天反复依旧,直到某一天遭兵戈之乱被杀。
能玩上魔方的刘琦,可以称之为这个时代的大娱乐家了。
黄叙看不懂个中奥妙,以为刘琦等的心烦,随道:“少君,末将进去催催?”
刘琦摇了摇头,道:“一家四口多日不见,彼此倾诉衷肠,你我若是在这个时候打扰,就太没有人情味儿了。”
黄叙嘀咕道:“可这般下去,却要等至何时?”
刘琦叹息道:“人生在世,不长不短,要成大器,关键的一项,便是耐心……来,我教你玩魔方。”
……
大半个时辰之后,李铮遣其妻出帐,请刘琦入内。
李氏夫人领孩子出了帐篷,看到的是一脸无奈的刘琦和满头大汗的黄叙。
“这,这,某如何一面都拼不出来?”黄叙羞恼的道。
刘琦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万事开头难,这玩意虽小,但当中蕴含的道理颇深,要玩通魔方,需要四个阶段,每一个阶段都要付出巨大的耐心,但当我们每能多拼出一面乃至一层的时候,其成就感绝非言语所能形容。”
黄叙一脸的颓败,刘琦口中的成就感对现在的他而言,实乃天方夜谭。
刘琦拍了拍黄叙的肩膀道:“你我皆少年之人,少年人,最大的弱点便是心浮气躁,这魔方送你,闲来无事可尝试研习,可磨砺心性。”
黄叙咬了咬嘴唇,低声回道:“多谢少君……”
刘琦转头,看到李氏夫人,笑道:“夫人与李公可诉尽衷肠?”
李氏点了点头,道:“多谢掾史成全妾身,拙夫请掾史进帐一叙。”
刘琦转头看向黄叙,道:“送夫人回去,切记小心看待,不可失了礼数。”
他的声音不大,却偏偏拿捏的恰到好处,正好传入了帐内。
黄叙引着李氏走后,刘琦在帐外站了一会,方才走进其中。
李铮的眼角有些湿润,表情略显惆怅。
看到刘琦进来,李铮用乌黑的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眶,却将脸越擦越脏。
刘琦取出随身方巾,递给李铮。
汉朝阶级地位分列明晰,望族公子地位甚高,由于环境教育和成长过程优越,导致他们大多性格孤高,能把随身之物给予旁人所用的,可谓凤毛麟角。
李铮接过刘琦递过来的白帕,心下不由的感动。
这少年为人,倒也良善……
人与人的相处便是如此,有时候想要博取对方的好感,只需凭一个善意的举动就可以达成目标。
擦完脸后,李铮感激道:“不想公子竟这般仁厚,实是让李某惭愧,想当初李某协同宗族,谋算公子欲谋害刘府君,当真是罪不容诛,如今公子却这般待吾……唉,还请公子杀了李某。”
刘琦依旧是盘腿坐在沙地上,道:“汝非宗贼,并无为祸一方之举,原来的荆州无人监管,任凭宗贼坐大,实纷乱之地,汝为保全家人,投靠张方也是迫于形式,此事我心知肚明。”
李铮见刘琦竟主送替自己说话,羞愧无地,眼角又闪出泪来。
刘琦认真地看着他,言道:
“人么,行将踏错常有的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李公,汝可愿回头,相助吾父子安定荆襄阳,造福黎民?”
李铮终于控制不住,痛哭失声。
他本以为自己这一次是死定了,但万万没有想到,此刻居然可以绝处逢生,再一次看到了生的希望。
而给他这份生存希望的,便是面前的这个年轻人。
其实以他和张方的关系,刘琦就是杀了他,也并不冤屈了他,毕竟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时代,没那么多人权可讲。
但刘琦却选择饶恕了他。
这年轻人,是何等的胸襟?
“李铮愿意为使君和少君效犬马之劳!”哭泣完后,李铮向刘琦表明了决心,额头重重击在地上。
李铮也是江夏平春豪族出身,平时别说给人磕头,便是作揖半屈都是少数,如今肯掷额于地,足见其对刘琦的感激之情。
“无需如此。”刘琦急忙伸手,将李铮从地上拉起,让他坐在自己的对面。
“李公肯归附,实乃吾父子之幸,我眼下有一件大事要汝去做,便算公将功折罪之举如何?事成之后,我保李公可在襄阳得以重用。”
李铮忙道:“但凭少君吩咐便是。”
刘琦将招揽张虎和陈生两个贼寇的事说了一遍。
“对于刘氏而言,张虎和陈生不可留,且我知晓张陈二贼都是张方召入襄阳的,而你任宜城县令时,也是张方手下,若是让汝去挑唆二人,必可成事。”
“在下当如何挑唆张,陈二人?”
刘琦认真地道:“你只需要让二贼相信,蔡瑁让他们在襄阳城外献降……其意是要借机除掉他们二人,则大事可成!”
李铮毕竟也是一县之长,他认真揣摩刘琦的话许久,良久之后若有所悟。
“在下明白当如何做了,少君勿忧,在下这便去襄阳。”
说罢,便起身要走,刘琦却是拦住了他。
李铮疑惑地看向刘琦。
刘琦露出了笑容:“李公这般行头,如何去襄阳?”
李铮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