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寒匆匆的走了。
许白和沈运两人面对面坐着,外面仆役们在欢快的忙碌着,包括走出门的高寒,脚步也是轻快无比。
“齐武是你多年的兄弟了,这事情你怎么看?”
许白懒洋洋的开口了,他以前从来不懂得“近乡情怯”这个词儿,但是,此刻坐在沈家,却是发现自己真不知道该如何回家面对百里苏苏和百里奇,他也只能用这个事情来掩饰自己有几分慌乱的心情了。
“总得问清楚!”沈运慢慢悠悠的说道:“你也半年没回家了,还是先回家去看看吧,这事情我会弄清楚了,给你个说法的,今天你就别管这事情了!”
“嗯,要快!”许白点点头:“不管是他有没有苦衷,还是真的觉得攀上高枝儿了,总得在他回过味来之前弄清楚这事情,我不知道当初你是怎么扶他上去的,但是,真要弄他下来,如今也不是很难的事情,咱们当中,不能出个白眼狼!”
“走吧走吧!”沈运笑了起来:“这种事情还要你吩咐,你忙你的事情去吧,富贵不还乡,老是在我这里磨叽!”
“那我走了,那张若拙给你留下了,林三我带走了!”许白有点不大情愿的站起身来:“我真走了!”
走出门外,许白依稀听见沈运的轻笑声,他脸微微一红,对着林三招了招手。
“大人,咱们这是去哪里?”林三跟着他,绕了几个胡同,有些头昏脑胀,小心翼翼的问道。
“跟着我走就是了,问那么多干什么,对了,不能空手回去,得去买点东西!”许白皱皱眉头,转过身来,“回头,去那边的绸缎铺子看看!”
长街的那一边,正在人群中左顾右盼的林七筠,突然愣了一下,两个依稀有些眼熟的身影,从远处走过,等到她定睛一看的时候,却是只见人来人往,那两个身影不知道到哪一个铺子里去了。
“怎么了,七妹!”
在他身边的一个和他几分相似的富家公子,有些好奇的问道:“看到什么稀奇的东西了么?”
“不是!”林七筠摇摇头:“好像看到了两个熟人!”
“你在南京还有熟人!?”身边的富家公子笑了起来:“我没记错的话,你可是第一次来南京城,这钞库街可是南京城里最繁华的所在之一,这每日里不知道多少人来人往的,你一定是看错人了!”
“也是!”林七筠点了点头:“不可能那么巧的,一定是我看错了,对了,二哥,大哥到底在哪里和人家谈事情啊,不会又谈到什么青楼别院去了吧!”
“哈哈哈!”林七筠的二哥,尴尬的笑了笑:“大哥肯定不会,只是这南京城里做官的讲究太多,要谈事情,不到这秦淮河边来谈,人家都会小看咱们,七妹,以后你见得多了,自然就习惯了!”
“哼!”林七筠微微撇了撇嘴,不再说话,跟着自己的二哥,默默的朝着这陌生的街道往前走去。
她是持着沂王府那个方守穷方主事的请柬来南京的,用她父亲的话来说,能搭上沂王府的线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若是真有这个机会和沂王府有来往的话,林家是断断不能错过的。
林仁德要坐镇大名府,林家老大和老二,已经在南京了,林七筠作为林家屈指可数的精明之辈,代表林家来走这么一趟,就非常有必要了,到了南京,她自然是第一时间去自家的茶叶铺子,在茶叶铺子里呆了几天,却是一直不见自己的大哥二哥回来。
好不容易,今天二哥林武回了一趟铺子,她二话不说,非得让林武带她去见大哥林威,别的不说,若是真的要和沂王府里做买卖的话,这调动银钱的事情,在南京她大哥不点头,她可是调取不到银子。
刚刚匆匆一撇,看到的那两个人影,很像是林三和那个锦衣卫百户的身影,这让她有些疑惑,若是那锦衣卫百户的人出现在南京,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林三也出现在这里,那就古怪了。
有间客栈的那事情,她出来的时候,还没解决呢,难道说……
算了!
她摇摇头,将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联想都赶出自己的脑子,不过是一个锦衣卫的百户,在大名府那小地方,一个锦衣卫百户是很骇人的,在南京大概算不了什么,随便出来个官儿,只怕都能压住对方。
这一次若是真的搭上了沂王府的线,那这锦衣卫百户就更不足为道了。比起和边镇那些穷得两眼放绿光的武官,锦衣卫的官儿吓人是吓人,但是可是好伺候多了。
“就在前面了!”
林七筠抬起头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秦淮河的堤岸上,而脱离了熙熙攘攘的人群,站在这堤岸之上,秦淮河的秀丽,也终于才露出了她的面目。
“这就是金陵气象,江南最大的销金窟!”林武得意洋洋的指着秦淮河两边感叹道:“这还是白天,这若是晚上,那景致可更迷人了,多少银子都不够往这条河里填的!”
“爹让你跟着大哥,不是让你带大哥到这种地方来的!”林七筠脸微微一冷:“咱们家里的银子赚的可不容易,拎着脑袋赚来的银子若是被一些妖艳女人骗走了,不值当!”
“真不是我带大哥来这里的!”林武尴尬的笑了笑:“大哥在这里包了个院子,不管是谈生意,还是见朋友,我林家都格外的有面子不是,这里的人就吃这一套,咱们林家在大名府鼎鼎有名,但是到了南京,谁认识我们是谁,这院子包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