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萧乾是请,对钱无病是召唤,这其中的分寸,许白分的很清楚。
不多时,两人一前一后的到来,而得知是沂王召见,钱无病哪怕是极力保持着镇定,心里也是波涛汹涌,只是整个屋子里,除了沂王的内侍,他是官职最小的一个,他连开口询问的勇气都没有。
许白言简意赅的将事情说清楚,萧乾还好,钱无病脸上却是逐渐涌起了兴奋之色。
“这些天,许白一直在为此事奔走,如今他稳住了贼人,三天之后,就是收网的时候,虽然说这事情不应该我来管,也轮不到我来管,但是,既然已经遇到了,让我袖手旁观却是不能的!”
沂王小脸一脸的严肃:“所以,萧乾,你身为南京镇守太监,替本王拿下这些贼人,务必不可使一人走脱,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这是老奴职责所在!”萧乾悚然:“此事还要王爷点醒,派人查办,已经是老奴的失职了,如今贼人们的所在都知道了,若是还能让他们走脱出这南京城,老奴岂不是辜负了王爷的一片苦心!”
他对着许白点了点头:“许镇抚,回头我们合计合计,什么时候动手最为合适!”
“钱无病!”沂王看了一眼一直安静的钱无病。
“卑职失察!”钱无病低头跪下:“愿意戴罪立功,谨听王爷吩咐!”
“你不用听我的吩咐,你听萧乾的吩咐就行!”沂王看着对方,若不是许白提起,他眼里何曾有这么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不过许白说过,这是施恩,他自然也是要功夫做足。
“卑职这就调集我千户所人马,随时听候萧公公的调遣!”钱无病铿锵有力的回答道。
“萧公公,你看,在南京城里咱们把事情办了,但是这些贼人的老巢里,或有贼首,或有不义之财,若是他们知道消息之后转移财货,然后做鸟兽散,到时候追捕起来也是一个麻烦!”
“这事情我看钱千户做最合适了!”萧乾点了点头,他能调动的只能是驻军,而且,还是小股的驻军,若是调动一定数量的军队,都不用他说话,魏国公那边就得来过问了,这跨地域拿人,锦衣卫的确要方便一点。
“卑职一定不负王爷和萧公公的重望,贼人和贼人聚敛的不义之财,决计不会让他们消失隐匿!”
钱无病拍着胸脯保证着,连带看着许白的眼神都亲热了许多!贵人啊,这真是自己的贵人啊,这件事情办好了,他还用整天发愁自己的前程吗?
“具体的事情,你们去商议!”沂王打了一个小小的呵欠:“三日之后,将结果告诉我知道了就好!”
三人齐齐称是,告辞了出来,萧乾笑吟吟的站定:“许镇抚,钱千户,要不,去我哪里坐坐,咱们商议一下,如何将这事情做的漂亮一点?”
“一切听萧公公吩咐!”许白拱拱手,旁边的钱无病也是一脸肃然。
萧乾的住的小院,大半年来,没有什么改变,甚至连那一副双陆棋,也依然还在屋檐下面,只是大概这大半年来,没人在上面玩耍,看起来陈旧了不少。
两人跟着萧乾,一直走进了他的书房,有小宦官送上茶水,三人依次坐下。
钱无病哪怕进过镇守府多次,但是,可从来没来过萧乾这书房,此刻他心里有些紧张,他可是清楚的知道,但凡在这小小的书房里商议出的事情,不说影响整个南直隶,影响南京城是绝对没问题的。
“这事情,许镇抚辛苦了,今日之前,还不知道此事,不然的话,咱家怎么说也是要出一份力的!”
“萧公公客气!”许白笑了一笑:“萧公公才是辛苦,我只是听从王爷的吩咐,跑跑腿而已,真正耗费心力的是咱们王爷!”
“呵呵呵!”萧乾指了指他,笑着摇摇头:“上次到我这里来的时候,你是跟着那个……沈运,是吧,嗯,赵虎臣那小子给我找的麻烦,如今他们怎么样了?”
钱无病张大耳朵听着,这是萧公公和许镇抚在叙旧,突然听到沈运的名字,去年的很多事情,一下就涌上了他的脑中,他突然明白,为什么自己看许白总是有几分眼熟了,这不就是那个沈运的随从,领着嘉善公主满京城跑的家伙吗,这几个月不见,居然就南衙镇抚了!
他的心头陡然变得火热起来,从一个不名一文的布衣,几个月就可以走到他这一辈子都未必走得到的位置,这许白毫无疑问的有贵人扶持,想多一点,没准就是他到沂王身边,都是那嘉善公主举荐的。
“萧公公还真记得小子我啊!”许白一副讶然的样子:“如今沈运沈大哥,是沂王府主簿,也随着王爷进了镇守府的,只是萧公公没看到人,他就已经被王爷恩准省亲去了!”
“嗯嗯,也不错!”萧乾微微点了点头。
“沈主簿对当日公公帮他言语的恩情,一直铭记在心,经常在我耳边提起呢!”
“哈哈哈!”萧乾大笑了起来:“你再说,钱千户越发不自在起来了,当日要为难沈主簿的,可是钱千户!”
钱无病苦着脸看着许白,此刻他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想了起来,一想到自己曾经得罪过眼前的这位还有那位沂王身边的沈主簿,他刚刚火热起来的心里,就好像突然被人泼了一盆冷水,这冷水里还有一根一根的冰棱子,真是扎心的慌。
“无妨,此事已经过去了,不打不相识嘛!”许白笑着看他一眼,摆了摆手:“说实话,对钱千户,我还是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