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宁足足揍了地下那个叫顾谦的家伙一盏茶,一直揍到摁住这个家伙的锦衣校尉,都有些不大忍心的别过头去,徐永宁才气喘吁吁的停住了手。
“这家伙交给你们,死活我不管了!”
他转身走进大堂,将早就冷掉的茶一饮而尽:“敢坑我,我让他全家都给陪葬,你们锦衣卫怎么泡制他,不用给我面子!”
“我本来也没给公爷你面子啊!”许白忍不住笑了一声,见到徐永宁面色有点难看,转头对着钱无病说道:“还不让外面的兄弟把公爷的人给放开,一场误会而已,都是有小人在作祟!”
钱无病应声去了,徐永宁脸色才稍微好看一些。
“你胆儿挺大啊!”徐永宁出了一口气,心情勉强好了一下,这个时候,他才真正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许白,嗯,不是那种想随时暴起揍人的打量。
“其实,公爷你刚刚真要动手揍我的话,吃亏的肯定不是我!”许白笑眯眯的说道,“不过,公爷要真这么做了,我也觉得发愁,这事情就不大好收场了!”
“要不,咱们比划比划!”徐永宁不服气了,眼睛当时就瞪了起来。
“这个嘛!”许白的口音里,带上了南京口音:“要不等天黑了,公爷不带人,我也不带人,乌衣巷、长干里、堂子街,随便挑个地方,也不用找人见证,谁能自己回家,谁就算赢,行不行?”
“你是南京人?”徐永宁眨巴下眼睛:“这些地方你都知道,要比划,为什么要去这些地方?”
“因为这些地方不动家伙的话,随便打架,官差都不管!”许白笑了起来:“我在这些地方都打过架,公爷或许战场上的本事要比我厉害得多,但是论起这打架来,我还真怕你!”
“还有这种地方?”徐永宁眼睛却是亮了起来,瞟了一眼外面纷纷站立起来灰头粉脸的家将们,突然醒悟过来,好像这个时候,不是研究这些东西的时候。
“好了,今日的事情,我就大人大量,不和你这个小小的锦衣卫镇抚计较了!”他咳嗽了一下,将脸转过来:“但是,这来都来了,就这么吃了一顿瘪回去,我脸上也不好看,这样吧,你锦衣卫在南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顺手就帮一般,也算是我白来一趟!”
“我是南京人!”许白笑着说道:“刚刚公爷不是知道了么,这南京城我熟的很!”
“那皇宫你熟么,魏国公府你熟么?”徐永宁有些恼怒起来:“我都不计较你的冒犯了,还好心帮你,你别拿我好心当驴肝肺!”
“决计不会!”许白已经很懂得如何和这种年少却位高的家伙们打交道了,沂王如此,眼前的这徐永宁,看起来也是如此,都是迫切希望得到别人的尊重,迫切希望别人能看重自己的能力,伺候这种主儿,得掌握个分寸火候。
他脸上严肃起来:“这件案子牵连甚大,沂王这边,南京镇守府这边,都是表示了关注和支持的,不管我锦衣卫做的如何,总归是要给这两边一个交代,若是公爷参与进来,到时候许白怕也要给公爷一个交代……”
他苦着脸说道:“这案子办好了也就算了,若是办不好,诸位怪罪下来,我这官儿还能当吗?”
“哈哈哈哈!”见到他这模样,沂王终于露出了进门之后的第一个笑容:“还真以为你胆大包天呢,你也有怕的事情啊,放心,我不用你交代,我就是想出一份力,我徐永宁袭爵都两年多了,好多人居然连这事情都不知道,我若是再不做点事情,发出点声响动静的话,我怕南京城里只怕有人连我定国公三个字都不知道了!”
“所以,公爷今天才被人撺掇过来,是为安远伯打抱不平?”许白恍然大悟。
“也不是打抱不平,大家都在南京城里,都是为朝廷流过血汗,朝廷给的爵位俸禄养着的,自然是要彼此多关心一些!”徐永宁看了看许白,肚子里的一句话,他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
“哦!”许白点了点头,明白他的意思。
在大明朝,这勋贵是勋贵,文官是文官,内官是内官,这可是泾渭分明的,徐永宁就是打抱不平,也只能是为勋贵打抱不平,至于自己这样的锦衣卫,在他们眼里,算不到任何一方去,自然也不算是自己人了。
“不过,既然此事有沂王关注,那我也必须关注啊!”徐永宁理所当然的说道:“对了,魏国公府那边,没人关注吗?”
“这个,暂时我还不知道!”许白回答道:“但是,公爷,你能帮什么呢?你看,连公爷我都不怕,其他人我就跟不怕了?”
“连我身边这个有嫌疑的家伙,我都交给你们处置了,这么丢面子的事情,我都做出来了,我还不叫帮忙?”徐永宁眼睛瞪得大大的:“还有,再有来干涉你们办案子的,你交给我,你刚刚怎么对我的,我保证怎么对他们,不能让他们好过!”
“有公爷这么大的胆子的,南京城里不多吧!”许白哭笑不得的说道。
“那魏国公那边,我来应付!”徐永宁嘟囔说道:“好不容易这件事情抢到他们前头了,虽然不愿意见到那边的那几个家伙,但是,这事情我干了!”
许白还没回答,徐永宁已经拍板了:“这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你再唧唧歪歪,我可生气了,我知道你是南京人,我就不信你南京城里没几个亲戚家人的,你不答应,我信不信天天派几十个人去你亲戚家人家里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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