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运者?”房内三人都对这个词很陌生。
严老爷子粗重地喘息两下,阮棠倒了一杯温水来,严昱泽接过喂老爷子缓慢地抿了两口。
严老爷子对阮棠咧嘴笑了一下说:“……这小姑娘、讨人喜欢。”
“您老真有眼光,”严昱泽挑起嘴角,跟自己吃了表扬似的高兴,“不过您刚才说的窃运者是什么意思?”
这时住家的两个医务看护跑了进来,他们本来照顾老爷子身体的,刚才感觉到监护器的异常,进来查看情况,一看严老爷子居然能说话了,震惊得眼睛都要脱眶了,来回做了好几个检查,然后千叮万嘱尽快要去医院做详尽的检查。
等医务看护离开,严老爷子停停歇歇,花了两个多小时,很困难的说着话,才算把关于“窃运者”的事说清楚。
实情的起因在严老爷子的父亲,也就是严江严昱泽的曾祖父,那时国家还处在动荡之中,严家曾祖父是个有本事的人,年轻到中年几乎跑遍了大半个中国,受到重用,好几次在仕途上都已经要大展拳脚,却会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牵连,从踌躇满志的青年到了年逾不惑的中年,经历了事业上的大起伏有三次。曾祖父为此特别小心谨慎,可到了四十五岁的那年,又因故被降职,这时他已经有点心灰意冷,请了个较长的假期回家乡迁坟。
当年严老爷子才二十岁,在家乡闲不住,到处闲逛到处玩,结果就在迁坟的那座山的山脚下发现一个昏迷过去的人,把他送到医院,输液救了回来。他见那人穿的破烂,心存可怜,在他醒来后给他几张粮票和二十元现金。现在看着不算什么,但放在那个年代,这已经属于很大一笔钱。那人躺在病床上,开口第一句不是道谢,而是问,“昨天上山迁坟的是你家?”
严老爷子说是,反问他怎么了?
那人笑笑,说:“我这个人不白受别人的恩惠,你家祖上风水不错,子孙受益,这一代家里又有能人,应该有一飞冲天的运势。”
严老爷子年轻时对风水学压根不信,甚至还有些嗤之以鼻,“你怎么还搞封建迷信这套呢,这不骗人呢嘛?难怪你饿晕了,还是赶紧找份工作踏踏实实的干。”
“先听我说完,你再判断是不是这么一回事。”那人也不恼,“应该应该是上升的运势,个人再努力点,三代富贵跑不了。不够很奇怪的是,每到了重要关头,就会突然遇到事而导致功亏一篑,我说的对不对?”
严老爷子仍旧不信,“我家的事这里一块谁不知道,你拿来糊弄我有意思吗?”
那人脸色一敛,说:“你不信我说的也没办法,我这里有道符,你家不是刚迁了坟,你拿这个符贴到新坟上,如果符纸烧完没有事,那就算了,如果烧出蛇走型的图案,你再来找我。”
严老爷子本来不想拿,但那人脸色严肃,让他不好拒绝还是收下了。
跟着曾祖父到新坟去的那天,严老爷子一看墓碑倒想起那张符,抱着试试的想法,他拿出符纸,正摸口袋要找火柴的时候,符纸自己燃了起来,严老爷子惊呆了,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符纸会自己燃烧。
接着更让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符纸上的火焰在坟前划出一道火光,游走着形成一个圈,就像是火焰也有生命一样。
严老爷子年轻的心理受到的冲击非一般的大,他几乎是跑着直奔医院。
那人拎着个包站在医院门口,看架势是在等他。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严老爷子惊讶地看着他,“你说火会烧成蛇走型,但我看到是一个圈。”
“圈?”那人拧着眉,低头思索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蛇头吞蛇尾,真是个精妙的改进。难怪你们家怎么努力都没有用,人家这是施了个循环的术法。”
严老爷子瞪大眼,不过这时心情与前两日已经不同,极为佩服,“这位先生,我们家到底遇到什么事了,还请你指点。”
那人笑笑,“我本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个,但你前天死活不信。”
严老爷子挠着头不好意思。
那人说:“有人施了一种禁忌的术法,从你家窃走了运势,所以你家无论如何折腾,都无法上升,还会被牵连降职,这就是根源所在。”
严老爷子再听这个话和之前感受完全不同,偷偷把人请到家里。当天晚上就施法,把被窃走的运势夺回来。
严老爷子说起这段经历,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说出来就像昨天发生似的。别说严江,严昱泽和阮棠已经经历过好几起神奇事件的,也听的惊奇不已。
“这么说,咱们家的运势是抢回来了?”严昱泽问。
严老爷子说:“什么抢不抢,就被偷走了,又再拿回来。”
严江也问,“当天晚上怎么施法的?”
严老爷子说:“你们曾祖父根本不信这套,我是瞒着把人带回家的,当天留了个空房间给他,施法也没你们想的那么厉害,就是点了根蜡烛,贴几张符,不过房间关门关窗,应该没有风漏进来,但是火焰一会儿东一会儿西,好像被什么东西拉着一样,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直到熄灭的时候,天花板上突然滴下来一滴血,被那个人用符纸接住了。”
严昱泽手里拿着铁盒里的符纸,“就是这个。”
严老爷子点头,“窃人命格和运势都是禁术,施术的人都会被天道反噬,但敢于施展这种术法的,一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