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接到电话到村子口来接他们的时候,正好见到救护车离开,嘀咕一句,“我说吧,这个村子邪门,不听老人言啊。”
这时已经凌晨三点,大家上车后各自休息,没怎么说话。阮棠今天没参与灵力争斗,但精神特别疲惫,闭着眼眯了一会儿。等醒来的时候,车还在开,窗外天色漆黑,沿途的房子和路灯透着亮,让人生出一股安心的感觉。
她打个浅浅的哈欠,目光一转,看到后面车窗反射出一张棱角分明,英俊近乎冷刻的侧脸,额发随着车辆行驶微微颤动。闻玺闭着眼,却不像是睡着了,他忽然眼睛睁开,阮棠条件反射地立刻挪开眼,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有些发虚。
郑衍在她耳边说的那句“感应到消失在过去的东西”,虽然意义不明,但却让她有些在意。刚才村子里情况危急,根本没有空暇让她思考,现在静下来,脑子却不由自主围绕这话琢磨。
车停了下来,阮棠他们走进医院急诊室,黄宇已经被送去检查。大家坐在靠墙等候椅子上一个多小时,检查结果出来,和之前的判断一样,黄宇肋骨断裂,没有刺中内脏,是不幸中的万幸,后续需要养肋骨的伤势。
司机大叔主动请缨找了个护工来照顾黄宇,其他人回酒店休息。
离开医院时天边已经蒙蒙亮,露出曦光。
阮棠回到酒店房间,给爸妈报了个平安后立刻就睡了。
第二天一个白天都用来修整,直到吃晚饭,大家才碰了个面。
方子珩问起郑炎的右手,“这玩意该怎么处理,只是一只手就搞得这么天翻地覆,其他部位要是也闹起来,还不得天下大乱。”
闻玺说:“符纸还能镇几天,还得找本地的几家来商量。”
“这里的风水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村子出的大事,居然还没动静。”
风水界按区域划分,基本上以当地风水家族或者组织承担责任,像封门村这样大规模迁徙,又有奇异传闻流传的地方,照理早该引起当地风水界的注意。
第二天,本地的风水界管事的两家的代表来到酒店,一个姓冯,一个姓王,代表各自家族,刚来就你一来就你一句我一句开始诉苦,一个说家中这一代天赋者稀少,有心无力,另一个就说家里的人都在外面奔波,根本没听说封门村的事。
闻玺不耐烦听他们借口,直接把断手拿出,两人一看当场变了脸色,告辞离去,第二天来酒店的人就多了,本地风水师几乎全到齐了。
久城虽然是风水界的权威,但像这类跨地域的封印,还是要仰仗当地家族完成。
本地风水师在看了断手之后,神色都很凝重,其中很多人都知道封门村的事,当初起死回生的事情在当地还是很有名的。不少风水师去探过情况,只不过没人能发现端倪。时间一久,这事就成了个烫手山芋,当地故作不知。
在见到这只断手后,众人都知道事态严重。光一只断手就漏出如此强大的力量,还是出于本地,要是再凑齐其他部位,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于是众人齐心协力商量怎么封印这只断手,整整一天才算定下方案,计划在后天执行,于是众人离开,为后天的仪式做准备。
冯家和王家的人留在最后,家族代表来和闻玺套近乎,聊了两句后就切入正题,问:”闻总,这只断手莫非是属于以前的魔物?居然这么强大,真是闻所未闻。”
闻玺只说了句不知道,没有透露关于不死族的情况。
王家的代表没死心,继续打听,“只有这只断手,会不会有其他残留躯体。”
闻玺瞥他一眼,“一只都应付不过来。你还希望更多点?”
王家代表讪讪的:“都说古代的时候方士有超能手段,和现在的风水术表现完全不同,如果有把握镇住,其实我们也可以研究探讨一下。”
冯家的人沉思不语。
闻玺脸色骤然沉下来,目光冰冷地打量他一眼。
王家代表没再说什么。
直到两家的人都走了,阮棠他们几个就聚在一起讨论。听王家代表的意思,还打算拿着断手研究。
“刚才说封门村的事情闹大没人管的时候,他说家里人都在外面忙,很多都不从事风水行业了,现在搞研究倒很起劲。”阮棠不满地嘀咕。
严昱泽说:“有好处就上,有难处就让、这种人一向不少。”
方子珩没说什么,手里把玩着一张特殊材质的符纸。阮棠目光被吸引过来,他笑了一下,解释说:“这叫养符,指挥符阵的时候才能更顺畅。”
阮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第二天阮棠和严昱泽到医院看望黄宇,他一边吃水果一边和他们聊天,精神很不错。
在阮棠和严昱泽告辞要走的时候,黄宇轻抚了一下肚子。
“骨头疼?要不要叫医生?”阮棠敏感地问了一句。
黄宇说:“好像吃多了,有点撑。”
阮棠,严昱泽:“……”
到了封印那天,大清早阮棠他们几个就出发到约定地点,车停下的时候,阮棠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结果再一看,还真没看错,他们到的地点,是一个烂尾楼。
有不少本地风水家族的人已经忙碌地搭建起法坛。
过了一会儿,又有好几辆车到达,还有一辆大巴,载的是一群和尚。他们里面穿僧衣,外面套着统一式样的羽绒服,头上还戴着皮帽,看着有几分滑稽。
在冯家和王家的主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