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一直持续到吃完晚饭才算结束,阮棠在和老同学告别,场面略有些尴尬,不少人起哄着说“苟富贵,勿相忘”,阮棠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直接回,“苟富贵,不相识。”一群人嘻嘻哈哈地就散了。
阮棠和周迎彤又同路走了一段。周迎彤不想打车,拉着阮棠走路吹风。夜间风寒,带着南方独有的湿润,吹在脸上跟冰刀子似的。幸好两人都是刚吃饱身体暖和的状态。
聊着聊着,周迎彤脸上的笑淡了许多,露出愁容,“糖糖,我越来越怀疑嫁到那么远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阮棠这断时间已经听她抱怨过许多,知道她此时的心情十分复杂。其实周迎彤和男友的感情很深厚,但真正面临婚姻时,要考验的远远不止感情。况且周迎彤在贵州举目无亲,唯一能依靠的就是男友。
“你现在最缺的是安全感。”阮棠说,“你爸妈去那边看过了吗?”
周迎彤说:“去过了,他们之前对我结婚的事很反对,不过到了贵州看过情况,觉得发展的也挺好,态度已经松动很多,对了,后天我那位要来接我,你来一起吃饭吧。”
阮棠摆手说:“你们家女婿上门,我去干什么?”
周迎彤伸手一勾她的脖子,“你是我最好的姐妹,不来审核一下?再说你还是我伴娘,不得让新郎认个脸啊。”
阮棠绕不过她,只好答应。
周迎彤看看她,若有所思地说:“我结婚的时候你把严昱泽带上吧。哎,曾经的男神来看着我结婚,好像也很圆满的样子。”
阮棠:“……”
周迎彤果然是大大咧咧的性格没变,才正形没几句,又开始活泼起来,挤眉弄眼地问阮棠,“严昱泽可是有八块腹肌的,手感好吗?”
阮棠给她一肘子,“还敢再猥琐点吗?”
周迎彤眼里的绿光跟狼似的,“多少人对着电影上的他垂涎欲滴,你可别浪费机会,这种时候不能矜持,万一以后分了呢,肉要趁热吃,找个机会睡了他。”
阮棠唾弃,“你个污妖王,赶紧离我远点,整条街的下限平均值都被你拉低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段玩笑话,晚上严昱泽打电话来的时候,阮棠脑里突然就闪过他腹肌的画面。
“喂喂,”严昱泽的声音跟挤在牙缝里似的,“发什么呆,跟你说话呢你在想什么?”
阮棠当然没说想你的腹肌呢,把周迎彤的事提了提。还聊起了同学会。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就跟聊家常似的,严昱泽听的很认真,在出现男同学的名字的时候,还状似无意地问起,“高中的时候你就没点什么想法?”
阮棠说:“每天不是做题就是考试,哪还有精神想别的。”
严昱泽坐在家里客厅角落,听着阮棠的声音,幻想了一下她在高中的样子,一定是白白净净,清纯的能掐出水,再加上笑起来能甜到人心里。他想着想着还有点泛酸,“就没其他人表示表示?”
阮棠一听他这个试探的口气,噗嗤笑出声,“我们都是拼高考的学生,只知道学习没见过啥市面,不像某人,偶像爱情剧拍了都不止十部了吧。”
严昱泽说:“这你就不厚道了,哪部爱情剧不是被我演砸的?”
阮棠啧啧感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难怪你这演技上不来呢。”
严昱泽声音略沉地说,“谁让我还没遇到你,没体验过当然没演技了。你没听过吗,演技来自生活历练。”
阮棠被他说的耳根都发烫,但还算脑子清楚,“你还有脸说得跟没谈过恋爱一样。”
严昱泽收敛起玩笑,声音都变得特别认真,“糖糖,我不否认之前谈过恋爱,但你不一样。”
阮棠捂了一下心口,感觉再不按着,心都要蹦出来了。
手机那头忽然传来严老爷子一声喊,说要找两兄弟商量事。严昱泽没办法,语速很快地说,“我后天就回尚海了,你也赶紧订票,年都要过完了,也该是时候投入工作,定好了票发给我,啊乖。”
阮棠挂了电话,把脸埋在枕头里。
莫尼从客厅溜达过来,尾巴一甩跳上床,从阮棠的身上踩过去,傲娇的样子就跟巡视自己领地一样。
阮棠翻过身,把它薅下来,“反了天你。”
莫尼乌溜溜的眼睛一转,忽然凑近,在她身上闻了闻,唧唧地问,糖糖你今天遇到什么人了?
阮棠说:“高中同学呀。”
说完她一怔,想起闻玺和那个奇怪的男人。
莫尼毛毛的小脸皱在一起,你最近要小心点。
阮棠问,你最近还会未卜先知了?
莫尼一仰头,这只是我的直觉,不过我们天生灵物的直觉,比你们人强多了。
阮棠问它到底感应到什么。莫尼摇头说不知道,只是一种感觉。
到了初六,周迎彤叫阮棠到她家去吃饭,晚饭的时候,阮棠见到了周迎彤的男朋友陶凯,其实在大学时阮棠就见过他,不过当时隔地远,看不太清楚。只记得是个瘦瘦高高的个子。这次同桌吃饭,陶凯外形挺拔,斯文俊逸,一表人才,言谈举止也很得体,和现代很多年轻人地浮躁比起来多了一股内敛的气质。
难怪周迎彤为了他愿意孤身一人留在贵州呢,看周家父母的表现,对这个未来女婿也是很满意的。
阮棠离开周家的时候,周迎彤送她下楼,紧张地问:“怎么样?”
“没看到你爸妈都很满意吗?”阮棠说,“看着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