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游神?”
阮棠和钱佑曼几乎异口同声地惊讶。
老刘说:“就是夜游神,以前斜塘地人家都是靠水住的,家里院子一出来,直接在台阶下面就能洗菜洗衣服,那时候水多干净……”
钱佑曼打断他的追思,“刘师傅,你刚才说的也夜游神是什么意思?”
“别急啊,要说夜游神就要和河有关,咱们这个河看着窄也不深,好像没什么危险,但在我小的时候,每隔几年就听说有人夜里掉河里淹死。照理大家都住在河边上,有时候天热,二楼窗户都开着,但是奇怪的是,凡是夜里淹死的,别说喊救命了,就是落水的声音都听不见,好像人是无声无息在河里溺死的。现在已经不让搞封建迷信,但是老辈子人都说,是夜游神把人捉走了。”
阮棠知道很多沿河沿海地区都有关于鬼怪的传说,这是对大自然认识不够,处于敬畏的心理,捏造出一个鬼怪的形象,以求心理慰藉,并不奇怪。
“就是水鬼?”
老刘说:“咱们这里地方小人少,称呼上就要尊敬一点,都叫夜游神。人和鬼不都一样嘛,给它高帽子戴戴,它高兴了,兴许就少做点怪呢。”
钱佑曼问:“刘师傅,你说的这个和86年有什么关系。”
“哎呀姑娘太心急了,我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你们才听得清楚,86年可妖着呢,夜游神现形了。”
别说阮棠和钱佑曼觉得不可思议,就是一旁听着的青年都吃了一惊,插嘴说:“刘叔,我小时候就听人说86年,86年的,就没人肯说明白,什么叫现形了?”
椅子上的老奶奶呜呜地使劲摆手,额头上皱纹如同深壑,看着有些着急。
老刘说:“咱们出去说吧。老人家估计不想提。”
一行人回到客栈里的院子,此时大部分客人都出去玩了,没留在客栈里,倒方便几人说话。
老刘说:“86年我正好17岁,记忆特别深刻,那已经很有多年没发生什么事,结果入秋不久,就出了大事,有一天晚上,临河好几个铺面听见有人挠门的声音。就是手指在门板上这么划拉,好像是有什么要钻进来一样。老辈子有传说,夜游神饿的太厉害,就会上岸来抓人,听到这种声音千万不能开门,开门就被捉河里去了。再说要是门口是人,干嘛不说话,只挠门呢。所以当天夜里听见声音的人都没开门,结果……”
他干咳一声,拿了茶灌一大口,在众人催促的目光里继续说,“结果第二天起来,沿河好几家的门上都有血迹,这件事可轰动了,政府还派了人来查,查来查去也没查出什么,最后就不了了之。那些老人就说,这是夜游神现形了。”
阮棠是受着唯物主义教育长大的,对这种鬼怪之谈原本也是不屑一顾的,但是自从身体发生变化,她的三观被推到重塑,现在听到这个关于夜游神的传说,一时之间倒是半信半疑,没有完全去否定它。
钱佑曼听完之后没有多大反应,反而问:“除了这个,还有什么事和照片有关?”
老刘摇头:“这个人我没见过。”
钱佑曼收起照片,说:“我们再去后面两家问问。”
老刘看出来钱佑曼是主事的人,而且喜欢单刀直入,不喜欢绕圈子,于是也不啰嗦,带着两人离开,去走访下面两家。
这两家都住在新建的居民小区里,家里老人年纪也都很大了,提供的信息和之前客栈老太太的差不多,倒是补充了一个额外的信息。
“照片上这个林志远,他老婆挺漂亮的,也不安分,改嫁之后没几年,他们儿子就死了,在河边台阶上摔一跤,头砸了个窟窿,不过这女的福气很好,在金家又生了两个儿子,还发了大财……哎呦,你说这个命怎么会那么好。”
钱佑曼和阮棠从居民楼出来,太阳已经落山,余晖在天边一缕缕的,透着浅浅的金光。不少人拿着手机在拍照。
老刘看钱佑曼没什么表示,想着下午提供的这些资料,对找人好像一点帮助都没有,心里有些发虚,他说:“钱小姐,这个事也急不得,我再去打听打听,有什么线索马上告诉你们。人只要在斜塘待过,肯定能挖出点消息来。”
钱佑曼颔首,语气也很客气,“刘师傅,我们在这里还要住一段时间,不管消息有没有用,你的报酬不会少。”
老刘顿时笑眯了眼,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要挖点有用的东西出来。
阮棠和钱佑曼回到酒店,离约定的晚饭还有半个多小时时间。钱佑曼先去洗澡。阮棠坐在躺椅上,拿出手机给严昱泽发消息。
今天下午听到的事,关于林志远的消息不少,可是真正能起参考作用的并不多,至于86年的故事,目前看起来和林志远也没什么关系。但是阮棠心里隐隐有种直觉,两者之间或许有什么关联。
要告诉严昱泽的内容不少,用语音更方便,但阮棠和钱佑曼住一起,不敢用语音让她听见,就老实地打字。把下午的事仔细不漏地组织语言,如同写了一篇作文。
……
天边余晖消失,整个斜塘逐渐陷入暮色中,导演宣布收工,工作人员开始收拾器械。嘉宾们几乎开心地要欢呼,今天一天的拍摄是对体能的一种极限考验,别说女嘉宾,就是男嘉宾也都快趴下了,但在摄像机前还要作出一副活力满满的样子。
等候在旁的助理们赶紧上来,要带着自家艺人离开。
严昱泽的助理有两人,一个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