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又拉又吐,到了凌晨一点的时候,身体整个似乎都被掏空,离开厕所的时候她手脚发软,眼前一阵阵发黑,连上床的力气都没有,上半身伏靠在床,抓着被子呜咽呜咽两下,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昏过去了。
莫尼叫唤着,阮棠没有回应。它想把人拖上床,奈何抓了阮棠的手臂两下,衣服剌了两道长口子,人一点没动。
唧唧叽叽,莫尼急的上下乱跳。
门外传来敲门声。
莫尼窜到门口,猛的一跃,跳到门把手上,用全身力气再加上下坠的冲力,把门打开。
闻玺在门口,看着打开门后居然没有人,眉头微蹙。
莫尼从门后跳下来,情急之下也忘记了害怕,深处爪子挠了一下闻玺的裤腿,唧唧地说:糖糖昏倒了。
闻玺大步走进去,看到半个身体趴床边,脚跪在地上的阮棠,眉头皱地更深,走过去,收从腋下把人捞起来。
阮棠处于糊涂状态,身体已经脱力,感到有人从后面拉她,含糊地说:“放、放开。”
闻玺说:“是我。能站起来吗?”
阮棠头晕目眩,张了张嘴,只发出几个稀里糊涂的音。
闻玺先把她拉起放到床上,摸了摸她的额头,明显有些烫。
莫尼唧唧:又吐又拉三四个小时。
闻玺俯身,在阮棠耳边说:“送你去医院。”
阮棠打了个嗝,嘴里是酸酸的味儿,自己都嫌弃,她感觉到身边似乎有人,张开眼看了看,满眼全是白晃晃的光和一个看不清的人影。一晚上来回折腾让她虚弱极了,人也脆弱好多,也不知道是谁,支支吾吾,充满委屈地说:“肚子疼……”
闻玺看着她水蒙蒙的眼,动作一顿,然后拦腰把人抱起,朝门外走去,莫尼想跟上。他说:“待在里面别乱跑。”
莫尼看着两人走远,只叹气,然后把门关上。
阮棠浑浑噩噩中,感觉自己颠来颠去的,还以为自己坐在船上,手抬了一下,抓住软软的布片,她也当作支撑,嘴里嘀咕,“快停船,头疼。”
刚要把她放到车后座的闻玺动作又轻了些。
出租车司机回头看了一眼,笑着说:“这是喝大了吧,帅哥对女朋友真细心。”
闻玺没说话,阮棠抓着他的衣服不肯放。
他先是哄,“我不走,先放开。”
阮棠压根不理,手里抓着什么才安心。
闻玺只好去解她手指,谁知阮棠感觉到有人要抢东西,攥地更紧了,嘴里还抽抽噎噎的,“我的……”
闻玺无奈。
司机全程看得特别乐呵,尤其是看着气势迫人的闻玺居然有点没有办法应付。
闻玺只好调整一下位置,抱着人直接坐进后座,让阮棠继续抓着。到了医院也没放,直到护士给她手里塞了块小毛巾,她才放手。闻玺的衣服被抓的一块已经皱的不成样子。护士见了偷偷发笑,说:“你现在这里等着,让医生检查看看。应该没什么大事,估计是急性肠胃炎。”
检查结果还真是急性肠胃炎,护士让闻玺带着人去吊水,先安排住院两天,详细的仪器检查等明天早上。
阮棠此时已经清醒一些,可以自己走路,踉踉跄跄跟刚学会走路一样。出来看到闻玺,头垂地低低的,有种没脸见人的感觉。她拉住护士说要去厕所。
护士给她指了个方向,阮棠才走两步就差点摔倒,腿直打摆子。
“哎,你这样不行,让你男朋友扶你去。”护士提醒。
闻玺早一步已经过来扶住她。
阮棠脸涨红,央求护士陪她去。护士看她一脸窘迫答应了。就在这时,护士台响起铃声。急诊室统共也没几人,护士赶紧去看铃声情况。
阮棠无助地站着。
闻玺说:“还是我陪你去吧。”
阮棠赶紧说:“我一个人可以的。”走出两步,小腿都在颤。
闻玺一直紧跟在她身旁,这时声音有点哄的意思:“听护士的,别勉强。”
阮棠想证明自己可以,结果一脚踩出去,软绵绵的差点摔倒。闻玺眼明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肘,“我就陪你到厕所门口。”
阮棠根本不敢看他,头都快埋到胸口。一直到厕所,她走进去,艰难地上完厕所出来,每一步都走得特别小心,抬头一看闻玺背对着门站在厕所外面。灯光下他肩宽腿长,身形特别高大。
阮棠长叹一口气,认命般的,颤巍巍走出去,又在闻玺的搀扶下去挂水。
这一晚她折腾的不轻,护士来手上插针的时候,她都没有了知觉,没一会儿就埋着头睡着了。
闻玺出去一趟买了两瓶水和毛巾进来,就看到阮棠在椅子上睡的东倒西歪的样子,他走过:“你女朋友睡了,你看着上面的瓶子,快要没了叫我。”
闻玺点点头,道一声谢。
他的声线低而醇,仿佛大提琴版拨动心弦。护士一晚上忙碌,闻声心下一动,再看闻玺出众的仪容气度,不免对阮棠就有些羡慕起来。
闻玺在阮棠身边坐下,看她实在睡的不成样子,头几乎折了个九十度,一般情况下这样的姿势绝对是睡不着的。他伸手把她的头扶起来。阮棠无知无觉,感觉温暖,在他手掌里蹭了蹭。
发丝和细腻的皮肤摩擦掌心,微微发痒,闻玺眸光沉了沉,扶正她的姿势后,就把刚才买的一块大浴巾拿出来,暂时充作毯子搭在她的身上。贵州晚上天气特别凉,和白天的温差巨大。刚才他在医院外面的小卖部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