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会一碰就一股股地从伤口处流出来。
视野被清空,铜钱大小的创口也足够大,却依旧看不太清楚里面的情形。
门窗都开着,又是大清早,可毕竟是在屋里,光线还是不足以满足她的要求。
于是,风倾颜索性燃起一簇灵火,将视野内的创口彻底照亮。
小小的金色火苗,在脚面上方不高处跳动着。老两口皆是被惊了一下,不过,却是谁都有没吭声。不敢打扰那位正低着头,专心认真地忙活着手上动作的小姐。
风倾颜也没有一点儿要解释的意思,镊子和手术剪探入创口中,由浅至深,将一些腐烂了的肉,夹出来丢到了一块纱布上。
伤口的位置,在脚面,几乎没有脂肪层,主要以骨骼、血管和神经等为主。即便有肌肉,也基本都是控制脚趾活动的肌腱。为了避免损伤到血管和神经,以及影响脚趾的功能,风倾颜只能大致地将腐烂的部分剪掉,并不敢去除得太彻底、太干净。
可即便是这样,那个血糊糊的深窟窿,看上去仍然让人不免有些心惊肉跳。
纱布换成了棉球,用镊子夹着,沾了稀释过的灵泉水,探入创口里面擦洗。一连换了十几个,夹出来的棉球上才彻底不见粘稠腥臭的脓液。雪白的棉球上,蘸满的都是鲜红的血色。
撒了些止血粉,又塞了两个棉球进去。得先止住血,接下来,要等顺子带东西回来才能继续。
那簇小小的却十分明亮的灵火,先是从镊子和手术剪上掠过,然后又从桌边快速飘过,落在地上便消失不见了。
而随其一同消失的,还有桌上那块放着腐肉的纱布,以及刚才丢到地上的纱布条、棉球和剪下来的皮肤。
这像是变戏法般的一幕,看得老两口稀奇得很,惊讶得瞠目结舌,愣怔在了当场。
用灵火消了毒的镊子和手术剪放回到小木箱里,合上箱盖。玉瓶里稀释过的灵泉水还剩了点儿,等会儿还要用,便先留在了桌上。
该处理的都处理掉了,创口又塞满了棉球,断了臭味的源头。风倾颜抬手将口罩摘了下来,丢回灵墟。
“大叔,大婶。”
喊了一声,却不见有人应声。她抬头一瞧,却见老两口都还愣怔着呢!
只好加大了些声音,又喊了一遍:“大叔!大婶!”
这回,顺子的爹娘才一下子先后回过神来,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风倾颜笑着摇了摇头,“大叔,您先在这儿等着。一会儿顺子回来,咱们才能继续治您这只脚。我先出去看看,外面的——”伸手朝院外指了指,“那几个!”
“小姐,您请,您请便!”顺子爹忙不迭地点着头。
风倾颜笑了笑,转身向门口走去。
顺子娘嗔了丈夫一眼,连忙起身跟了过去。
于是,风倾颜的脚还没来得及迈出门口,便被顺子娘给喊住了:“小姐!”
“大婶?”停下脚步,转回身看向跟出来的人,“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