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我们当时的恻隐之心,给沐封他们留下了这么大的隐患,我和牧白也实在没想到,你竟然把妻子女儿的死全部都怪到了沐封和冷幻烟的头上,你糊涂啊!”
“你费尽心思害死了沐封他们也罢,初阳和初荷又有什么错呢,他们何其无辜,你这样跟那些杀人魔比有什么区别呢?且不说都是上一代的恩怨,过去就过去了,你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呢?”
听完鹿清砚的控诉,司明辉愣住了,不愿相信地摇头:“不,不,我不信,你骗人!她,她的死就是沐封他们害的!”
鹿清砚看司明辉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有没有说错你自己心底清楚得很,没人比你自己更了解这些状况,说白了,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不过是自我欺骗而已,司明辉,我们也当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我也实在是没想到你的思想这么偏激,说实话,我对你很失望。”
“这次来看你之后,我就不会再来了,我也问过律师了,你这种情况,大概会判处死刑,我言尽于此,其他的就看你怎么想了。”
说完这段话,鹿清砚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话筒,最后看了司明辉一眼,就跟着警察离开了探监室。
司明辉望着鹿清砚离开的背影,心底隐隐发现有什么东西又从自己的手心里溜走了。
他慢慢地低下头,失神地望着自己的掌心,喃喃自语道:“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
被狱警重新带回监狱的司明辉一路上没有说话,直到犯人们被带出去进行劳动改造。
司明辉才渐渐回过神来,开始工作。
他现在年纪不小了,劳动改造的强度让他没一会儿就开始气喘吁吁。
刚准备歇息一会儿,他就听见不远处角落里有吵吵闹闹的声音。
吵闹中还隐隐夹杂着一些让他觉得很熟悉的声音,司明辉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工具,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很快,角落里的一群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们每个人都剃着板寸头,裸露出的皮肤上能隐隐看出延伸出的黑色纹身,拳头均握得紧紧的,针对着躺在正中央的那个人。
正中央的这个人司明辉非常的熟悉,就是他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司协。
曾经那么意气风发,气宇轩昂的司协,此时正奄奄一息地躺在他们的脚下,他的脸上,手上,全是伤口,头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看着特别吓人。
司明辉看见这个场景愣住了,还不等他前去制止,就听见打人的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说:“呸,一天到晚在那里得意什么,还真以为自己还是过去那个高高在上的大明星吗?你早就落魄了,在监狱里,大家都一样,再让我看见你目中无人的样子,别怪我再对你不客气。”
说完,这人就用力地踢了司协一脚,一脸嫌弃地啐了一口,就带着他身后那群小跟班离开了。
他们离开后,司明辉立马冲了过去,将司协抱在怀里,开始叫人帮忙把他送去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