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药师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回答:“这制药大赛你应该听说过,可能不了解,要知道女人的话,连名都报不上。”

说出这话梁药师十分的为难,他刚刚才哄好阮星竹,又怕她陷入更深的自我怀疑。

阮星竹突然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动了一下,声音轻轻的询问。

“如果我有师臣的推荐信,可以吗?”

梁药师的身子很明显的躲了一下,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一把抓紧了放在阮星竹肩头上的手指:“你竟然有师臣的推荐信?”

对梁药师点点头,她心中一喜,从梁药师的眼中看到了希望:“信就在我家床下,当初我还以为再也没有用了。”

“那太好了,我们现在就赶紧去,说不定还能赶上报名的时间。”梁药师坐在椅子上掐了一下时间,连忙催促道。

“看时间,估计过不了几天就要开始报名了。”

回家的路上,阮星竹又有一些恍恍惚惚,她的脑海中一会儿呈现出大药师师臣走之前看向天空的侧颜,又一会儿想起小厮交给自己的那张轻薄的纸。

马车上摇摇晃晃,车前系着的一串玉质的铃铛叮铃作响,惹的人心头烦闷。

“制药大赛。”

望着窗外碧蓝的天空,阮星竹喃喃自语,一晃眼的时间就已经过了一年了,对她来说却宛若隔日。

一回到家中,阮星竹就在后院中的小木床下面翻出了一张有些陈旧的纸。

那个信封已经泛着一点被风化了的黄色,梁药师小心翼翼的接过来,细细的看了一番,神色欣喜的抬起头:“的确是师臣的笔记,没想到你和他的关系竟然那么好。”

“也没有那么好,当初不过是我有幸得到了大药师的青睐而已。”

阮星竹坐在一旁,心情复杂的看着那一张薄薄的信纸被梁药师小心翼翼地抖落开,就像一只深秋里颤颤巍巍扇动着翅膀的白蝴蝶。

确定了这张纸的确是师臣亲手所写,一路上梁药师一直悬着的心就稳稳当当的落下了。

他细心地把那张信纸叠起来重新塞回信封里,封好口,又放在自己的怀中,这才抖落抖落衣服,站起身子说:“日子不早了,我先回去,过几日就带你去报名。”

阮星竹和肖凌二人连忙站起身来把梁药师送了出去。

微微的凉风卷过后门的两只白色的灯笼,窸窸窣窣的倒影着竹林的影子,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什么东西从那里面钻出来似的,诡异又阴凉。

“夜凉了,进去吧。”肖凌在阮星竹的身后站了一会儿,看她依旧看着远处空一人的巷子,脱下了身上薄薄的外衫,轻轻搭在了阮星竹的肩头。

回首,肖凌的目光温柔又缱绻,像是春日拂过的微风,温暖又不失厚重。

“嗯。”阮星竹轻轻的应了一声,随着掠过的清风吹的渺无踪迹。

夜深了,这个名字叫方燕镇的小镇子已经陷入了沉睡,可是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高耸入云的紫禁城之内却富丽堂皇点着无数只蜡烛。

今日大明宫中的灯亮的异常耀眼。

就在前几日,皇帝突然撒手而去,震惊了整个京城。

本来就犹如一滩死水的京城,被这一颗石子砸出一朵又一朵幽黑的浪花。

大明宫中此时正晃着一席熟悉的白色身影,那人正是师臣,他如玉一般的手指探入紫砂的药罐中,轻轻的捏起了一片黏在一起已经发黑发褐色的混合不清的药草。

他刚刚来到京城,就听说陛下已经驾崩了,来到宫中,已经人走茶凉,只剩下一坛打翻了的药罐。

“大药师,有什么不对吗?”一旁依旧扎着总角系着红绳的小童,看周围的太监侍女们都出去了,静悄悄的没有人才大胆的上前一步,试探性的问。

“这……”师臣话音未落,大明宫的宫殿外便传来一声朗利落的声音。

“大药师,父皇的药草可有什么不同?”

师臣眼神一愣,迅速的把一片药草塞进了袖口,捏紧了手指,他云淡风轻,面无表情的走向龙床的台阶,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太子殿下。”

“不过过了几月而已,大药师怎会如此生疏?”太子殿下说话的声音淡淡的,丝毫没有一丝亲生父亲已经逝去了的痛苦。

小童在一旁看得心惊,他早就知道自古帝王家最是无情,爹死了竟然连哭都没有哭一声,泪都没有掉下来一滴,实在是无情。

不过这宫中之事可容不得他再此置喙,小性敛着眉毛低着头,认认真真地跟在了师臣的身后,绝不左顾右盼。

“陛下刚刚逝去,还请太子殿下节哀。”师臣被太子一手扶了起来,声音冷冷得犹如清冽的泉水,也丝毫不见怜悯。

太子生得高大,气宇轩昂,现在虽然只二十出头,年及弱冠,却也已经有了隐隐睥睨天下的气势。

师臣也知道他无论是琴棋书画,亦或是刀枪剑棒皆是样样精通,毕竟这是已经逝去的陛下最看好的人,也是费尽了心血来培养的继承人。

“孤方才进来看见大药师在观察罐中药草,是药草有什么问题吗?”太子擦了擦眼角,收起了瞬间流露出的一些脆弱的神情,又恢复了不怒自威的气势。

“没什么,不过是和平常一样例行检查而已。”师臣这般搪塞,手却不由自主的摸上了,放着那一片放着药材的衣袖。

“是吗?”太子狐疑的挑了挑眉毛,语气中又夹杂着很明显的失落。

他喊了一声跟


状态提示:第114章 太子--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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