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纠结了一会儿,阮星竹还是决定进去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巷子漆黑一片,被外面大量如明昼的灯火一对比,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阮星竹提着刚刚肖凌买来的兔子灯,才鼓起了有胆子向里面看过去。
越向里面走,粗喘的声音就越发的清晰,她犹豫了一会儿,本来不想再向里面走过去,转过身子却不小心踩到了一摊什么东西,拿着灯笼一照,竟然是一摊血。
阮星竹心头一惊,难不成里面那个声音的主人竟然受伤了吗?
“喂,你还好吧?”阮星竹又转过身子把灯笼巷里面的巷子照了照,担忧的喊了一声。
话音刚落,巷子里粗喘的声音便戛然而止,像是什么人都没有来过似的。
阮星竹的潜意识告诉她不要再向里面走,可能会有危险,但是身为药师的责任却不能不能见死不救。
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咬咬牙,她还是慢慢的向里面摸索着走了走,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人影。
“是你受伤了吗?”
那个人影没有说话,却像是捂着左胳膊。
阮星竹也不打算多做停留,她在胸口中掏了掏,正好摸到自己今天刚刚研制出药草之后塞进袖口中的一个小瓶子。
这是她新发明的金疮药,和市面上的药材不同。
咬咬牙,她把那小瓶子远远的滚到了那人的脚边,声音轻轻的说:“这是金创药,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抹一下吧。”
那药还在土地上慢慢的滚着,阮星竹就迅速的转过了身子,提着手中一盏兔子灯快步的走出了巷子。
出了巷子,街道上依旧是熙熙攘攘,仿佛和她身后的幽黑的巷子隔绝了一般。
“星竹,你怎么在这儿,刚刚跑到哪里去了?”
肖凌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阮星竹回头一看,就看到那人在灯火之下,分外温柔。
忽然从阮星竹的脑海中闪现过一句话。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他们二人在街上又走了许久,等到很多店铺都关门了,才恋恋不舍地回到家中。
丽娘的屋子中已经熄灯了,阮星竹和肖凌轻轻点着脚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的回到了屋子中。
屋中阮白白睡得正是香甜,甚至还时不时的砸吧砸吧嘴,十分可爱。
这一路上走的腿上酸痛,她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倒了一杯茶水,一边喝着,一边轻轻揉着有些肿胀的腿。
“真是辛苦你了。”肖凌心中过意不去,便让阮星竹喝着水,他弯下身子帮阮星竹一下一下不轻不重的敲着腿。
“明天我们去山上玩儿吧。”
肖凌正帮着阮星竹敲着腿,突然说:“小团子那边我已经请好假了,东西我都买全了,你收拾一些衣服,咱们明天早上坐着马车就去。”
“去哪儿啊,不会去咱村子后面的后山吧?”
听到肖凌这么说,阮星竹口中的一口茶差点吐了出来,脑海中又忽然浮现出宋文庭和里长奸诈的嘴脸,心中直犯恶心。
“怎么可能?”肖凌连连解释。
他知道阮星竹不喜欢村子里的人:“我之前去盘龙镇的时候,在半路发现一处好地方,那儿很不错,青山绿水的。”
阮星竹低着头看了一眼帮自己捶腿的肖凌的眼神,眼睛湿露露的,倒像是隔壁王二麻子家养的那一条可爱的奶狗。
心中一软,她点了点头:“好。”
肖凌高兴坏了,飞快的站起身子,蜻蜓点水一般在阮星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笑嘻嘻的说:“娘子,你真好!”
从来没有听过肖凌在自己面前这么正经的叫娘子,之前不都是叫星竹的吗?
她脸上一红,羞涩地推了一把肖凌,再也没说话。
第二日一大早,肖凌早早的起来就开始厅里哐当的收拾东西,阮星竹就是在这一片吵闹声中被惊醒的。
揉了揉眼睛,困顿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就看到眼前来来往往肖凌的身影。
“你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啊?”阮星竹一边抱怨一边穿着衣服,顺便把一旁的阮白白也叫了起来。
“别忘了,今天咱们还要去山上玩,睡这么长时间做什么?一会儿艳阳高照,日头就热了。”
肖凌放下手中的东西,帮着一旁的阮白白穿上了衣服,见阮星竹还在座位上呆呆愣愣的坐着,好笑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催促的说:“晚上说好的,你不会都忘了吧。”
“没有,没有。”阮星竹一边连忙穿着身上的衣服,“我怎么会忘了呢?”
其实她从床上坐起来到刚才,的确才想起和肖凌昨天晚上说过的话,阮星竹心中发虚,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一个翻身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刚出门就碰到了已经收拾整齐的丽娘。
“看看人家丽娘都比你起的早。”肖凌路过阮星竹,好笑的看了一眼呆呆愣愣的阮星竹说。“放心吧,我昨天就和丽娘说了,今天咱们要上山,她和我们一起去。”
“你想的怎么这么周到?”阮星竹口中喃喃自语。
等到他们几人到了山上,小团子在一旁的草地上欢快的跑来跑去的时候,阮星竹还觉得有些恍惚。
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就已经来到了这片山上。
多亏了自家肖凌细心贴心,什么都准备好了,和之前马车后面的空位都堆得满满的,来到山上收拾好了位置,阮星竹就发现一旁丽娘呆呆愣愣的看着肖凌一包一包从马车上拿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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