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启宇看了一眼方子,十分为难的说道:“大药师,这方子里的药,我们这没有啊。”
“父亲不用担心,我们这次过来,带了足够的药材,就在马车后面,一会就卸下来了。”阮星竹说道。
“这可太好了,幸亏你们带药材来了,我们这的药材都快用没了,我替边关的战士们谢谢你们。”肖启宇激动的说道。
“肖将军太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杨明凡连忙说道。
等屋里其他人都出去后,阮星竹掀开肖凌身上盖着的被,她看着肖凌身上横七竖八的伤痕,刚停下的泪,又流了下来,她不敢想象肖凌当时会有多疼,他又是怎么把肖启宇救回来的。
阮星竹轻手轻脚的将肖凌身上的绷带拆了下来,拿热水和烈酒,给肖凌擦身,肖凌有些低烧,这对于他的伤势来说,很不利,将肖凌全身擦干净后,阮星竹将带来的金疮药洒在肖凌身上的伤口上,再次重新包扎好。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一个小兵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他看到少将军帐篷里的女人后,怔了一瞬,想起来刚才听说的八卦。
他连忙大声的说道:“参见少将军夫人。”
阮星竹被小兵突然的请安声吓了一跳,她连忙起身,接过他手里的药,和颜悦色的说道:“辛苦你了,你先出去吧,我来喂他喝药。”
“是。”小兵在军营里,哪见过阮星竹这么温柔的女人,他脸色涨的通红,同手同脚的走了出去。
阮星竹看到小兵这样,一直压抑的心情微微好转,她转身坐到床头上,把肖凌扶起来,让他靠着自己,慢慢的喂他喝药。
可惜,肖凌昏迷了这么长时间,喂药靠他自己,根本吞咽不下去,阮星竹不知道他们以前是怎么喂肖凌的,她怕药凉了,影响药效,只能自己喝一口,喂肖凌一口。
好不容易喝完一碗药,阮星竹不敢直接放下肖凌,怕他平躺把药吐出来,只能就这么扶着肖凌,让他半坐着。
这个姿势正好是阮星竹的脑袋对着肖凌的头,阮星竹感觉有些不对,她低头仔细的闻了闻,发现肖凌的头发都有味了,阮星竹脸色一黑,这军营,全是些糙汉子,真是不会照顾人啊,肖凌昏迷这么多天,恐怕就没人给他洗过头。
刚才她给肖凌擦身子的时候,也发现了,肖凌身上还有已经干了的血迹在身上。
又等了一会,确保药全被肖凌咽下他放了下去。
她出去找个小兵,让他们烧一大盆热水,给送进来,小兵不知道阮星竹要干什么,不过他们最大的天性就是服从命令,因此他们什么都没问,直接去烧水了。
过了一会,小兵摇摇晃晃的抬了一大盆热水过来,阮星竹在肖凌的帐篷里找到了皂荚,将肖凌微微挪了一下,让他头冲着自己,轻柔的给肖凌洗头。
洗完后,阮星竹细心的用棉布将肖凌的头发擦干后,才把肖凌挪了回去。
阮星竹自从经历了土匪袭击之后,不管是在驿站,还是在马车上,她都睡不沉,现在到了军营,知道肖凌没有生命危险,心里的石头落下,她趴在肖凌的床边,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肖启宇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轻轻咳了一声,阮星竹听到声音后,被吓了一跳,猛地做起来,茫然的看着周围,她刚才做梦,又梦到了土匪袭击他们的时候,赶马车的侍卫血洒向马车帘子的那一幕,不停的出现在她眼前,她想醒,却一直醒不过来。
她看到肖启宇站在门口的时候,立刻清醒了过来,他们已经到了军营,再也不用怕被土匪袭击了。
她连忙站起来,给肖启宇行礼道:“父亲。”
肖启宇看着阮星竹,笑着问道:“星竹,这一路累坏了吧?”
“我还好,父亲您戍守边疆这么多年,才是最辛苦的。”阮星竹说道。
“哈哈,先别说这些了,我给你们准备了接风宴,你收拾一下,出来吧。”肖启宇说道。
“是,父亲,我马上就出去。”阮星竹说道。
等肖启宇离开后,阮星竹摸了摸肖凌的额头,发现他的温度恢复了一些,她又给肖凌掖了掖被子,照着铜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阮星竹走了出去。
白天过来的时候,阮星竹心里惦记着肖凌,根本都没仔细看军营,现在她才有时间好好看看。
现在虽然是晚上,但是到处都点着火把,还有大堆大堆的篝火,十多个人围在篝火边,篝火上面有架着羊,兔子等东西,看上去十分热闹。
阮星竹边走边看,士兵们可能已经听说了肖凌的夫人回来,所以对于阮星竹的出现,他们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意外。
阮星竹凭着白天的记忆,走到了主帅的帐篷。
主帅的帐篷里面没有篝火,肖启宇坐在正位,师臣坐在肖启宇的左下手,杨明凡坐在师臣的下手,肖启宇的右下手坐着的都是穿着盔甲的战士,阮星竹猜测他们应该是肖启宇的心腹。
“儿媳参见父亲。”阮星竹先给肖启宇请了个安。
“起来吧,入座吧。”肖启宇说道。
阮星竹坐在了屋子里唯一一个空位,杨明凡的下手。
等人都到齐后,肖启宇举着杯子,看着他们这边的三个人说道:“肖启宇多谢三位长途跋涉,来给我们送药材,这杯酒,我敬你们。”
“肖将军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师臣说道。
杨明凡却是没多说什么,直接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