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着跪在下面的人,嘴上说不用行礼但还是看着肖凌行礼之后,在走上前去将人扶起来。
肖凌心下清明,自然是自有论断,疆场之上,他无需顾忌,可朝堂之上,那便是阴谋暗道,处处需要防备。
“不知皇上可曾了解到一事,关于在下家中小儿一事。”
皇上闻声这才微微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能够坐上皇上的位置,自然是人手遍布天下。
“肖凌,我知道那孩子的事情,确实是很可惜,你们父子二人,朕没想到竟是,这般福薄。”肖凌身形微征,他知道皇上知道这件事情,今日来此,便是希望能够借皇上手上的力量,找到白白。
“皇上,想必臣今日见驾,您也是提前知道了的,臣只有一个请求,还望皇上应允。”
皇上微微一笑,再次走到椅子上,缓缓坐下,望着跪在堂下之人,他知道,此人一定会来的。
“肖将军,此事的非同小可,那孩子的行踪朕可以帮你,只是还是希望你心里清楚,朕不是万能,人海之中,芸芸众生,朕不能有太大动静。”
肖凌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会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不过,既然来找了皇上,他就没有打算空手回去。
“皇上请说,臣定当尽心竭力辅佐皇上。”
“哈哈哈哈,好好好,爱卿请起,朕都说了,不必这般客气,你真是太讲规矩了,以后要是在这样,朕就要给你论罪了。”
肖凌点了点头,他知道他的身份,要是真的不行礼问安的话,只怕是今日不能全须全尾的走出皇宫。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当肖凌再次走出皇宫之后,手上拿着一道圣旨,这是他即将出征边疆的圣旨。
脑海中浮现出皇上方才的话,肖凌第一次觉得自己当时竭尽全力扶持的皇上,似乎发生了些变化。
自古便是成王败寇之说,没有任何的皇帝脚下是干净的。
皆是血肉之躯,人人都撑不住刀枪剑戟,要是没有足够深沉的谋略,这皇帝之位,只怕是尚未可知。
想到皇上方才那句:“定着收,背着杀。”
肖凌知道,有的事情,并非是他能够凭借一己之力便能够知晓和扭转。
出了皇宫来到百草阁前,看着已经关上的大门,心下皆是不舍,当时星竹在百草阁上花费了多少工夫?
现在却是再无半分昔日盛景,只剩下满目苍凉。
“诶,你说这百草阁为什么突然关门啊,这生意这么好,怎的就不办了呢?”
“谁知道啊,百草阁虽然门庭若市,但是从未涨价,都是照咱们老百姓能够出得起的钱来卖,怎地现在就不卖了?”
“……”
肖凌听着路两边之人皆是一片惋惜,是啊,星竹心底仁慈,一直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要是白白好好的话,可能星竹会一直将百草阁开放下去。
他微微叹了口气,从街道另外一边缓缓走去,这是百草阁的暗门,只有他和星竹知道。
阮星竹站在屋内,看着里面的摆设,床上放着已经收拾好的行李。
她要去找白白,不能再这样等着了,她知道什么都等不来的。
要是想要找到儿子,那就必须要自己一天天的找,就算是找一生,她也会找下去。
“吱呀——”
一声门响,阮星竹快速将床上的东西扫到一边,这里只有她和肖凌知道,她不能再给他带来麻烦了。
“你,来了……”
肖凌没有看到床上收拾好的行李,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要是白白还在他们身边的话,现在应该会缠在星竹怀中舍不得离开。
“星竹,你为什么,要关了百草阁?当时……”
“肖凌,你知道的,白白,是我的命,没有他,百草阁我无心经营,交给其他医师,我并不放心,与其坏了名声,倒不如在全盛时期退下。”
阮星竹望着站在眼前的男人,这才几天功夫,眼前的人似是时隔多日未见。
鬓间竟是生出了白发,望着这样的肖凌,阮星竹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肖凌也望着站在身前的小女人,依旧是那么的自信,让他不住着迷。
无奈的笑了笑,罢了罢了,这一生,看来真是栽在这小女人手上了。
“星竹,你放心吧,小宝,我一定会找回来的,白白回来之日,便是,我们一家团聚之时。”
阮星竹闻声微微点了点头,缓缓朝前走去,走到肖凌身前,伸出指尖抚摸着男人的鬓间白发。
肖凌感受着身前的温暖和甜蜜,不知为何,心下竟是生出一抹不想走的心思。
忽然,他猛地伸手,一把将面前的小女人圈在怀中,感受着最后地温暖。
“星竹,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出事,我找到白白,立马便会回来,届时,我要明媒正娶你阮星竹,你,是我肖凌,唯一的妻子。”
阮星竹没有说话,静静靠在这能够给她带来无限温暖的臂膀。
就是这双臂弯,让她在这陌生的地方,成长至此,与她而言,肖凌,亦是最完美的夫君。
两人不知抱了多久,肖凌不舍的松开怀中人,缓缓转身,向前走去。
阮星竹就这样一直看着渐渐消失在眼前的男人,眼眶中一抹星泪,恍然垂下。
肖凌并未告诉阮星竹即将出征,心下,是为了让这小女人放心。
阮星竹未曾告诉肖凌马上要离开京城,亦是为了能够让这男人在京城之中能够生活的更加自在